荀域不知道该怎么让康卿知道韩昭的心思,何况在他看来,人家就是成心视而不见罢了,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是因为分不清蛇和井绳,而是不断逼着自己警醒,哪怕看见绳子也不能掉以轻心,以免再重蹈覆辙了。
看了看他手里的酒,荀域道,“羊羔酒?”
点了点头,韩昭将酒打开,顿时酒香四溢。
“看在你这壶酒的份上,朕就给你讲讲。”
“臣还以为陛下喝惯了南国的桂花酿,不喜欢北国的酒了。”说完自己都觉得矫情,两个人对坐着喝酒,一壶不够,便叫田心又添了许多。
二人皆寡言,何况身居高位,最怕祸从口出,时时刻刻都要注意,今日若不是多饮了几杯,也不能敞开心扉。
“既是不知道我和她的从前,那你和那个公主呢?”
“怎么,是想依样画葫芦?”揶揄了他一句,荀域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酒意上涌,从前那些事情都刻在心里了,想要回忆自然不难,他还记得刚开始与安宁接触时,无非就是为了给自己寻个保障,或者说是他自以为自己只是单纯地利用她。
可日子越久,他便越清楚,自欺欺人这件事终究只能撑一时而已,她那么磨人,若不是喜欢,他大概早就厌倦了。
且他明知道戚安定虽然聪慧,却也是个宽厚之人,若自己当时有意向他示好,他未必不会像护着其他那些同窗一样,但他就是喜欢安宁为他担心的样子。
所以冒着一切风险,也要跟她在一起。
“南国的陛下不许朕和他女儿走得那么近,”这一点,荀域活了两世并没有什么区别,“所以朕就骗他,说安宁跋扈,喜欢使唤人,我一个质子而已,你说,人就是关心则乱,戚长安是多么精明的一个人,竟也信了,就是因为偏宠她,还叫我忍一忍。”
提及此处,男人笑着摇了摇头,满眼都是宠溺。
安宁刚开始待他可不算好,二人身份悬殊,小姑娘也势力得很,谁叫她最开始救了他一命,他欠人家人情,又图人家美色,自然骨头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