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时候那么绝,起初我也幻象你会来看我的,可后来越来越失望,整颗心就凉了。”所以她再次看见他的时候,第一个念头就是躲,生怕自己应付不了又陷进去,什么报仇不报仇的,连想都没想过。
“你知道沈冷栀生了孩子,哭了一夜是不是?”手指轻抚过她的唇,安宁怕疼,往后躲了下,荀域也赶快收回手,眉头紧皱,“云开都告诉我了,说晚上没有听见你哭,就是早上看你眼睛是肿的,便猜到了。”
“那有什么,我总哭鼻子的。”安宁表面上不以为然,心里却不好意思,虽然知道云开为了叫荀域惦记她,可也不能什么都说。
“是没什么,但那日有个美人去胭云台下面笑你,把你又气哭了,晚饭都没吃,你记得么?”
安宁已经不大记得这件事了,就像荀域也不记得那个美人叫什么,只知道有这么件事。
彼时她刚刚被打入冷宫,从前那些人总是变着法儿来看热闹,明明是个废弃的戏台子,除了春日的梨花没有什么可瞧的,可他们秋日也要来赏景,冬日也要来踏雪,总是闹腾个没完,她在那儿的第一年最是难捱,又要适应登高跌重的生活,又要跟云开小心翼翼相处,还要听着这些闲言碎语。
哭的久了,有段时间眼睛总是花的,牵扯得连头都是疼的。
后来又做绣品,她总跟云开庆幸,没瞎就好。
“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会骑马的美人,抱着她那只白绒绒的猫儿来下面,猫儿一叫她便说像小皇子哭,旁边还有她的侍女,说小皇子千人宠万人疼,瘪瘪嘴陛下就要皱眉,不是小皇子哭。”
“不是小皇子是谁?人家贵妃娘娘可是一声不吭,还有谁这么娇气?”眉飞色舞地看着自己的婢女,哪怕知道安宁看不到她们的表情,可她们还是一点儿不吝啬表情上的显露。
“当然是那个弃妇,那个庶人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