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人倔强地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泪,沈冷栀扯扯嘴角,忽而笑了出来,“就只是普通的汤.....”
没等她说完,荀域便使劲按着她的肩膀往下,疼得她直接叫了出来。
“宫里有御医,御医不行朕还能找到巫医,总有办法解毒,沈冷栀,你不要以为朕不敢动你,不敢动沈家。”
“可陛下总会舍不得自己,不然谁来护着朱鸟殿的孤儿寡母?”
捏住她的下巴用力,荀域几乎想把她直接掐死,可是身体里的药性发作,只得叫他一点一点松开了手。
沈冷栀的脸上留下五个红指印,女子咬着牙从地上站起来,又狠狠心,将扎进膝盖的碎瓷拔了出来,“这确实只是普通的汤,不过却是喂养蛊虫的好东西,陛下,毒在您喝下第一碗汤的时候就种在您身体里了,之后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养大它而已。”
“陛下一日不喝汤,它就要一日挨饿,鸟兽尚且知道觅食,虫子也是,它会啮噬您的身体,一点一点的,起初只是咳嗽,后来五脏六腑便都要跟着遭殃了......”
沈冷栀看着荀域痛苦的表情,心也像被磨盘碾过一样难受,她那么喜欢他,又怎么舍得他受苦。
“你要朕的命?”
“我只是想要陛下的心而已。”捧着他的脸,女子泪眼婆娑,可即便眼前模糊一片,她还是能分辨出荀域脸上的厌恶和恨意,“起初想都要,可是你不肯给,后来就想着只要一点点,哪怕一点点都好。”
“可惜陛下吝啬,丝毫都不许臣妾奢望,臣妾也曾想过,杀了戚安宁,一了百了,可臣妾怕陛下一辈子都惦着她,到时候我又能如何呢?”
“我只能说一句,节哀顺变,我甚至都不敢说一句劝君怜取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