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随便讲一下,你光替旁人养着孩子,那你自己的孩子呢?”
“并不算上心。”叹了口气,男人手指绕着她的发梢,幽幽地开口,尘封的往事历历在目,说是梦也不为过,可梦境太过真实,让人每每想起依旧觉得锥心。
“那孩子是她一手带大的,聪慧果决,读书也好习武也罢,从没叫朕费过一点儿心,且他也能体会我因为韩昭的死而优待韩国公,所以并没有表现过什么,但后来他屡次提议叫拥城回到西边戍地,我便知他心里还是计较的。”
安宁感叹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子,之前康卿来宫里与她叙话时也曾提过,说沈冷栀连她的醋都吃。
真是防备心重的可以。
“然后呢,你怎么做的?”
“朕应了,朕担心若是不顺着他,百年之后他也会对拥城起疑,又叫沈冷栀选了几个门当户对的女子给韩家挑选,家世才貌都算相当,只不过大多是依仗祖上的荫封得了闲差,在朝堂上并没有一席之地。”
“拥城成婚后和妻子聚少离多,在西边戍地做得不错,朕死之前也对太子多有嘱咐,要善待韩家。”
听完他说这些,安宁心里有些唏嘘,“若是沈冷栀没有先你一步过身,韩家要受的罪恐怕更多。”
“可也因为此,许多事从前没有查明的,现在就更不明白,你也好,我也罢,还有康卿,咱们三个知道的事情有限,虽然多少能占些先机,但到底不能知己知彼,若是拥城或是韩昭重生,事情或许要好办的多。”
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安宁捏捏他的脸道,“你是贪心不足,你该想着幸而不是沈穆重生了一回,不然你又该如何?”
“对了,宋凤鸣也是你找来的吧,我记得从前云含贝并没有与他结亲。”
点了点头,男人望着天上的点点繁星,想起从前在万安寺遇到的那个白发僧人,他说天上一星,人间一命,若星斗逆转,则人世大变。术士观天象,其实就是在看人心,提醒你何处将有祸福,就是告诉你有人萌生了什么新的念头,继而牵一发动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