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之中,沈冷栀居主位,安宁则坐在她的下侧,对面依次是叶选侍和杨更衣。
“年节热闹,陛下又都给了赏赐,叶选侍怎么还总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可是镜春斋住的不舒服?”
叶晚乔闻言用眼夹了安宁一下,惹得安宁差点儿笑出来。
沈冷栀是越来越沉不住气了,这么拙劣的挑拨都敢放到台面儿上来。
“亏得妾身除夕时还许了愿叫陛下多来妾身殿里坐坐,结果从初一等到十五,陛下竟是一日没来过,戚良人有孕又侍候不了陛下,日日缠着陛下做什么,没得伤了胎儿,真是狐媚。”
不知她是不是吃错了药,还是觉得既然已经撕破脸,就懒得逢迎,对安宁竟没有半点儿对关月华的热络,连“狐媚”二字都用上了。
本想杀杀她的威风,可忽然见荀域撩了帘子进来,女子抚着心口可怜巴巴回了句,“我没有。”
男人最听不得她这样又娇气又委屈地说替自己辩解,登时就拧了眉。
叶晚乔吓了一跳,想着刚才自己有诅咒龙胎之嫌,下意识就摸上了自己的脸颊,害怕对方又要掌她的嘴。
“叶选侍说得对,是朕没有顾及良人有孕,”边说边走到沈冷栀身边坐下,女子起身,复又被他握着手按回了座位上,“自今天开始,便由林嬷嬷到朱鸟殿看顾良人,以保龙胎万全,朕就留在....朝露殿。”
抬眼对上男人的视线,沈冷栀不知此刻该哭还是该笑,方才他握她手的一瞬间,她的心其实是暖的,可转瞬便又如置身寒冬腊月,荀域的眼眸中没有一丝温度,他还是在做戏给别人看。
顺水推舟把叶晚乔对戚安宁的嫉恨转移回自己身上。
叶选侍闻言咬了咬牙,却也不能说什么,只能眼瞧着陛下跟娴妃娘娘回了对方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