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安宁欣然应下,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仿佛在沈冷栀身上看到了从前的自己。
离荀域最近,也最得圣心,最后却落了个登高跌重的下场。
这感觉可真怪啊。
她想要提醒沈冷栀,又觉得自己没什么资格,话到嘴边儿又改了,“也不知我家棠梨以后会不会被人嫉恨,我听那帮小宫女说,凌风在这众宫女心里可吃香了。”
“小宫女的嫉恨怕什么,最眼红这段姻缘的怕是承明殿吧,遇上关贵嫔这样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话没说完就逗得安宁笑了起来,她虽然不喜欢同沈冷栀下棋,但在对康映珠上,两个人还是很一致的,“康贵妃怕是要请个方术士来看看,自己怎么这么流年不利。”
她记得荀域说过,康映珠很喜欢这些东西。
“她流年不利的事儿还在后头,你知道么,韩小公爷快回来了。”
......
万安寺内此时正是做晚课的时候,周围的诵经声此起彼伏,可即便是这样,跪在蒲团上的女子依然觉得心不静。
韩昭不在的这些日子,康卿没有一日睡得好,只要一想到从前他是死在西边的,她整颗心就像是被人箍住了一般,难受得要命。
虽然知道这次去不是跟那个叫沈穆的交手,可她就是担心,为此还求过他能不能去跟陛下说一下,派个别的人去。
男人当时一脸轻蔑,说她面对康卿婉的刁难都不怕,怎么如今见康家要被削权了,就担心了。
难不成从前的信誓旦旦都是假的。
康卿生气,干脆不再理他,只是第二日去送他时,眼睛肿得像桃子似的,一看就是哭了一宿的。
怕他挂心,女子一直跟在舞阳公主身边,什么话都没同他讲,头压得低低的,一直盯着鞋尖儿,直至马蹄声远去,才敢抬头看看他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