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声就被父亲拉住了,裴太傅示意他稍安勿躁,“陛下,咱们言归正传,关于南国的事,您是怎么打算的?”
中年男人的态度一直很好,但却并没有显得多卑微,确实不失文人风度。荀域知道裴太傅是因为手上还有筹码所以才如此不卑不亢,也就是说,他对裴与安宁的婚事,远没有对南国水利上心,必要的时候,前者完全可以被舍弃。
“南国收留过朕,借点钱财帮助你们陛下也属应当,只是太傅大人也看到了,朕刚刚登基,北国也是百废待兴,贸然拿这么大一笔钱出去,难以服众啊。”
言下之意就是,借钱可以,但必须有个正当理由,不然不论利息多少,堵不住臣子的嘴也是白搭。
“听说陛下也要兴修北国的水利,我们南国修水经验丰富,或许可以帮忙....”裴开口,想用劳力换报酬。
荀域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葡萄美酒夜光杯,俱是西凉的东西,比起那些大碗,他用这个已经很克制了。
“没有水运,北国也可以借助陆路打通和西凉的商贸,南北国经济各有依仗,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不非得一脉相承,朕不过就是觉得那样方便些,但也不急。”
“何况修水这件事,北国也有人会,就不劳二位背井离乡地来帮忙了,这个人情,荀某可还不起。”
举起酒杯示意裴太傅同饮,中年男人踌躇了一下,最终还是喝了下去。
真辣。
“陛下,可否容我父子二人商议商议,不用太长时间,一会儿就好。”裴太傅擦了擦被烈酒呛出的眼泪,有些狼狈地拖着裴离开了。
看着两人的背影,荀域又喝了杯酒,唇角上扬,心情好得很。
帐内,裴一把甩开了父亲的手,满脸愤怒,“阿爷,他就是惦记着阿宁。”
捋了捋胡子,裴太傅示意他别这么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