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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佑宫。
安宁正在犯愁,她这几日吃不下睡不好,总怕不知什么时候叛军就攻城了,且除了坐以待毙,自己也没什么好的办法。
难不成现在要让厉雨出去把殷家军叫来么,军队无故离开戍地前往京都那是谋反的死罪,她总不能跑到阿爷那儿说她重活了一回,知道叛军就要攻城了么?估计阿爷会把她当成染了疫病的人关起来,顺便看看脑子是不是也坏了。
毕竟禁军一切正常,公主府那边据说连白布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傅靖川一死便能治丧了。
这不禁让她有些怀疑是不是苍天开眼,对方这次得病纯属偶然,并非是刻意为之,所以愈发不敢轻举妄动。
打扮成内侍官模样的厉雨被她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的样子弄得眼晕,开口道,“殿下,若是害怕疫症,不如让我带你去北国可好。”
狠狠剜了他一眼,若不是看在他是自己最后一棵救命稻草的份上,安宁真想把他赶出去自生自灭才好。
“我死也要死在南国。”
耸了耸肩,厉雨有些漫不经心,“这病死不了人,药都治出来了,最多就是乱乱人心而已,公主不用怕。”
“人心乱难道不是最可怕的么?”反问了一句,安宁在心里冷哼,果然是针不扎在自己身上就不知道疼,反正乱得不是他们北国的人心。
荀域现在巴不得四国都乱糟糟才好,这样才不会有人趁机去劫掠他们。
西凉之前被他们打怕了,好多年都没缓过来,后来虽然经济复苏,但也不敢在北国面前造次,至少在她死之前北国都没再经历过战乱。
而蜀国只惦记南国这块肥肉,也不知道戚安乐嫁过去这么样了,万一故国有事,她能不能在夫婿面前说上话。
脑子里正乱糟糟地东想西想,芸姑忽然走了进来,脸上神色有些复杂。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么?”安宁问了一句,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