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傅靖川勾了勾唇角,欣慰地笑了。
他已经嘱咐好刘耀,自己死后,皇帝的位子谁做都可以,只是要保住长霓一命。并非他与她有什么夫妻恩情,而是他这辈子已经被她缠够了,黄泉路上断不想再看见她了。
剩下的人皆可随意处置。
傅靖川本来想得是把南国搅乱,扶持戚安逸做皇帝,自己和刘耀一个掌权一个带兵,好好把这个只知纸碎金迷不知居安思危的国家给整治一下,但人算不如天算,戚长安没有中计,所以他只好牺牲自己,把疫病用一只信鸽带了进来。
临安的难民被安置得很好,没乱起来,可京都要是有了疫情,所有权贵一个跑不了,照样是全军覆没。
大夫方才说了,他的病若好好吃药其实是可以治愈的,但他偏偏不愿意,只是想撑到外面的流寇打进来,只要戚长安父子一死,他也跟着闭眼,到了阴曹地府再把这一切告诉他们,看看他们会不会气得当着阎罗王的面儿跟自己动手。
快哉,真是快哉,傅靖川觉得自己好久没这么痛快了,自娶了戚长霓他就一天舒心日子都没过过。
正这么想着,门忽然被打开了,一个面容憔悴兼哭红了眼睛的中年妇人闯了进来,吓得傅靖川一下子就跳了起来,用尽力气大喝一声,“滚出去!”
言毕还不忘捡起地上的碎瓷抵在脖颈处,活像遇到登徒子的贞烈妇人,要以死明志。
长霓一时也愣在了原地,她不知傅靖川何以这么抗拒,只道,“靖川,大夫说了,这个病治得好,就算你传上了我也无妨的。”
说完便要向他走过来,只是抬起的脚还没迈出,就又被人呵斥了,“谁在乎治得好治不好,我就是不想看到你你懂不懂?”
一句话如五雷轰顶,震得妇人心都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