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误会了,和你一起行动只不过是因为利害一致,迫于形势不得已而为之罢了,”
听到他的话转过身去,白色的教廷披肩被夜风扬起,奥斯菲雅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平淡,只不过多了一分仿佛是要自己坚信的轻微咬牙。
“方然,我可没把你当做同伴。”
“好好,我知道,我知道。”
听着这依旧是对自己一如既往的冷淡态度,方然不在意的笑笑,看了一眼依旧闭着眼睛碎碎念的唐冰,然后双手支在身后仰起头眺望夜空,
比较着和因为被她回答说要成为‘翻译官’所触动,而在天台上思考仰望过的每个夜晚有何不同,眼神放空的瞬间,方然突然出神的喃喃开口:
“呐,奥斯菲雅,有着参加者这样的力量,你有想过...你以后要成为什么样的人么?”
或许因为身边的她是唯一也是最合适的对象,心中所想下意识的就从嘴边溜出之后,方然才有些回过神的想要解释,可连他自己也有些说不清的话语卡住,
明明有过数次握着强大力量的时刻,但他却在没有力量的时候才思考这个问题,
不,不如说只能是没有力量的时候,
方然感觉他才能真的想清楚自己究竟要做什么,他究竟要成就什么。
只是或许还不是现在,他最后还是无奈的长叹口气,望向夜空的神色安静缓缓轻声的开口:
“就像是...这次的事情,你想要做什么...?”
湛蓝的眼眸里微微意外,奥斯菲雅转身看向了他,此刻穿着漆黑风衣的外套,坐在车尾的青年完全没有国战里打败自己嚣张狂气的样子,
神色安静的他不知为何像个坐在天台边看星星的孩子。
“想做什么?那当然是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破坏科洛索斯还有一众王庭背叛者的计划,阻止结社在欧洲打算实行的阴谋,身为官方参加者势力的一员,这是我的责任,而且...”
下意识的回答开口之后,奥斯菲雅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要回答他,但话语已经开口一半,让她尤其在方然面前不愿显得畏退,清澈冷冽的继续平静开口,湛蓝眼眸看向远处伦敦。
“我的先祖曾为了守护这片土地,贯彻了身为贵族的所有荣光,”
湛蓝的眼眸低垂,看向自己衣领处的绿宝石,她低声坚定的开口。
“我要成为她那样的人。”
责任么...
方然双手撑在身后缓缓低下头,回忆起时光场景里那道不顾自身冲进小镇的白影,听着奥斯菲雅的回答出神。
你和那个人还真像啊...
“那你呢,这次的事情你又想做什么?”
列车车顶,眼眸湛蓝清冷的异性看着他反过来昂声质问,灿烂的金发和纯白的披肩一同在夜风中扬起。
“解救出同伴就离开这里返回华夏?还是打算趟进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的浑水?”
听到她这么直接问出这个问题的瞬间,方然低着头眼神微微睁大,听着列车与风声在耳边悠长,脑海里想起除了那道白影他在时光场景里,遇到那位女王如同光一样温暖的话...
‘所以无论什么时候,你需要做的都只是贯彻你自身的意志,发自本心想去实现什么的意志...’
‘参加者毕竟是诞生在愿望里的生物...’
想起了在最开始感知到危险远离边陲小镇,夜色马车边那个女孩,即使眼角湿润也要大声用力喊出来的话...
‘为什么!?为什么要撒谎,为什么说出这种违心的话!’
‘方然你明明不忍心看着眼前那么多无辜的人死去!你明明想去救也可以救下他们!为什么要装出不在乎的样子!为什么要固执的留在我身边!’
甚至想起刚才离开巴斯之前他随口说的那句话,
列车在夜色里飞驰,听着奥斯菲雅的质问,他安静沉默的身影,望着远方出神仿佛是那个孩子在回答:
“谁知道呢....”
坐在列车的车顶,和曾经暑假末尾路过繁华不同,这一次他奔赴灯火繁盛的都市,
在水镜湖面庞然大物的朦胧里,他再次感知到了和c级战获胜的那个海岛夜晚里一样,某张牌苏醒之前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