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那个小子,我们不杀了?”独臂男子面色阴沉,颇不甘心。
走在前面的老人回望了一眼年轻男子的独臂,没说什么斥责的话。他拄着一杆鬼头长杖,若隐若现的黑色烟雾纠缠在那柄长杖上,让本就狰狞的长杖上透出更加阴森的气息。
老人开口,嗓音沙哑阴沉,语调缓慢:
“一次没杀掉,就没有机会了。”
“可是……”司徒芳皱起眉头,总觉得再有一次机会,绝对能杀了那已经落单的入品境小子。
老人一眼看穿司徒芳心中所想,瞥了一眼,依旧没什么额外的表情:
“想用境界说事?”
司徒芳立马噤声,没有多言。
老人身影在黑暗中,沿着高高的台阶走向更高处的位置,整个地牢暗室的最高处,是一把镌刻着蛟龙的黑木大椅。
“当神起境遍地都是?镇北辖境这样的棋子,没几个了。”
司徒芳还是有些不服气:
“可那风千陌只有入品境而已……”
老人摆摆手,没有让司徒芳继续说下去;这个一直微微弯腰的独臂男子立马噤声,再没有多说一句话。
“你能活下来,很不容易。上次的任务没完成,也不怪你,变数是变数,为父还是讲理的。”
鬼头杖一声声敲击在台阶上,似乎每一声下去,这地牢中都要再阴暗几分。
终于,那老人到了最高处,在那座位上坐下。
他看着下面站着的两人,还是接着在与那独臂男子言语:
“芳儿,别不服气,去你一臂那人,我也算不出什么额外的东西,是个有嚼头的人。他敢把那个小家伙散养,你觉得会连个防备龙跃境小宗师的后手都不留?至于刺那丫头……”
司徒芳低下头,目光阴寒:“刺客没有回绝命令的权力,这个棋子已经拿不住了。”
老人微微闭上眼睛:“自古人心浮动最难测……”
而后,老人浑浊的双眼望向另一边站立着的男子,他本就比司徒芳要高大许多,再加上司徒芳一直微微躬身,又是独臂,更显得那人格外魁梧。
“朗炎,我想知道你怎么想?”
司徒朗炎面色冷峻,哪怕在这个令朝中所有人闻风丧胆的国师面前,依旧没有多余的神色:
“勾心斗角的事,我不掺和。”
老人对长子的这种态度不以为意,甚至带了些笑意;司徒芳眼睛微微眯起,神色不善。
“你啊,脾气确实应该改改……”老国师轻轻念叨,像极了一个对孩子无可奈何的老父亲;但下面两人都知道,如果真的将高坐上方的父亲当成孱弱的老人,他们也就离死不远了。
老人轻轻敲击黑木椅把手上雕刻的龙头,望向司徒朗炎:“这些小事你不上心,雷家那小子,你应当盯住了?”
“偷偷破了瓶颈,三十岁神起三境,是个人物。不过没什么多余的心思,还在鼓捣他的问剑大会。”
老人摇摇头,颇有惋惜神色,司徒芳却有些后背发凉。
“空有一身武力,不成事啊……”老人轻轻以杖击地,几道黑影窜入地底,很快,地底深处便传来撕心裂肺的吼声。
司徒芳面色冷淡,事不关己高挂起,何况那小子确实不知天高地厚。拿了鬼神杖就当是天下第一了?东苍皇朝四大宗师是白叫的?
司徒朗炎眉头皱起:
“真要这样关小弟整整一年?”
“我们议事就帮着他好好修炼,早点找柳山凌雪耻,多好的事,是不是啊?”当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