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仙今日是为那两门灭门之事来的?”
枫卿童摇摇头:“本来是,现在不是了。”
水又是一愣,而后像是轻松了许多:
“如此正好,若要问我这两门被灭门的事,我就只能说我很高兴,善恶有报之类的乏味言语了。然后再卖卖惨,再让剑仙好好查探查探这副破烂身体,证明绝对与我毫无关系,诸如此类。您再说一句情有可原,再露出几分怜悯,但依旧不信水的话……哎,想想都难受。”
枫卿童不觉得有趣好笑,只是望着水缓缓收拾棋盒。
终于,枫卿童开了口,声音有些沙哑:
“有时候还挺烦自己能看穿很多事情。”
水今日被枫卿童这一连串莫名其妙的话搞得有些无奈,气笑道:
“怎的?剑仙还要在我这可怜人面前卖惨?”
枫卿童有些疲惫,笑了笑:“怎么可能,没你惨的。”
水点点头:
“那挺好。”
枫卿童把手臂撑在石桌棋盘上,托起脑袋望着水:
“聊聊一开始的问题,怎么开始下棋了?”
水已经将棋盒摆好:“废人一个,无事可做嘛。之前在师门是不喜欢的,现在却觉得还有点意思。”
枫卿童点点头:“不介意我们下一局吧?”
水犹豫了一下,还是也点了点头。
“你执黑先行,我觉得你的白棋没什么杀力,凶一点才好。”
水脸色异样,但也没说什么,乖乖拿了黑棋。
水本来以为枫卿童棋力极高,于是处处小心。但谁知枫卿童就像刚刚执白的自己一样,下棋绵软无力,毫无进攻,到嘴边的黑子依旧不吃。
水下着下着,便投入了进去。
他持黑子手腕强硬,处处争胜,不断吃子,半点不让。
枫卿童看到水
的脸色越来越冰冷,简直像是要将白子全部吃光……
枫卿童叹了口气,依旧缓缓下着。
不知不觉,水头上的汗水越来越多。现在是秋天,天气已经转凉,流汗自然不是天气原因。
只因水只觉得自己越下,越是无处可下。
早先气势汹汹吃下不少白子,此刻棋面上白子明明更少,自己的黑子却在跋扈之后只能不断苟且在已有的地盘上。枫卿童则犹有余力,缓缓落子,依旧不怎么吃子,但却占了大半盘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