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天大的待遇了,杀一位
大修士都没有这么费事,他应该感到骄傲。”
紫衣男子正是当朝国师的次子,司徒芳,也是司徒久让同父异母的哥哥。
此行前来,近年来已经很少沾卦象惹因果的国师司徒虬还专门卜了一卦,说那小子正是此时出山。再用上多年来在镇北辖境埋下的各类谍子,才好不容易确定了他的位置。收网行动更是由他这位国师公子亲自施行,这阵仗,真的是够大了,司徒芳说天大面子的话,没做一点假。
流川道人长叹一口气,他不明白其中缘由,来人又不肯多说,他也无可奈何。
“流川前辈,我刚刚说的事,考虑的如何了?”依旧不急不缓,脸上还是挂着微笑,但却让人心生恶寒。
“你为何那么肯定,可以灭我一派?听涛阁虽是小派,但撑到官兵过来,应该不难?”老道人说这些话其实并没有底气,他现在也只能拖延时间。
因为他对面坐着的,是一位二十多岁的神起境。
司徒芳哈哈大笑,干脆将手中棋子也撒进棋盒:
“没想到前辈也会装聋作哑?镇上忽然有一个山庄需要人护镖,还恰好抽空了你门中的窥星境,你当是谁做的?铁拳派、神剑宗都多出一把半神兵,而后与你决裂,将你门中最强的四位弟子弄个半废,你又当是谁做的?”
司徒芳干脆站起身来:
“我虽勉勉强强算个半吊子神起境,却不爱打打杀杀,你在拖住我,我又何尝不是先进来拖住你?好歹是个龙跃境,这么长时间,应该够了?”
流川道人心知不妙,灵力运转,竟是直接一口黑血喷出!老道人跌倒在地,吐血不止,怒目圆睁却一句话说不出来。
司徒芳望着倒在地上呕血不止的白发道人,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他没必要为这样一件小事心起波澜,今晚的一切,都在他司徒芳的掌握之中。
慢慢踱步出门,轻轻拍着手中的折扇,司徒芳言语中透出一股假意的怜悯:“本来听涛阁只是无妄之灾,你早些告诉我那少年的具体位置,让我们把他杀了便也就没什么事了,说不定你也不至于落到此地步。”
而后他眼神戏谑,故意朝着地上呕血不止的老人张大口型,一字一顿道:“听涛阁,也没必要,灭门了。”
司徒芳轻轻掩上房门,嘴角上依旧是那样云淡风轻的微笑,不再去看门内那老道人目眦尽裂的惨像。
可怜这老道人,交了个坏朋友啊!司徒芳手中出现几封加急的信件,缓缓化为灰烬终于是,一门团聚?
房门之外,夜风轻抚,仿佛已经有些淡淡的血腥味。司徒芳很享受这个味道,他静静立在门口,望着黑暗中的一个影子暗无声息的收割掉一个又一个网中的猎物。
而当她遇到他时,就是今夜盛会最后一道丰盛的晚餐了!
“砰!”
“谁!”
司徒芳眉头一皱,不远处的房间中竟传出了他意料之外的声音。
一时间,听涛阁众人尽皆惊醒,不一会儿便将发出声响的水房间围在中间。
司徒芳在远处掌门门口有些生气今夜又要多生事端了。摇了摇头,司徒芳将手中的信号弹放了出去,而后便消失在虚空之中,去见要杀的那孩子,真正的护道人。
听涛阁弟子都惊讶的望向闪亮的夜空,下一刻,远方山下的嘈杂声音渐渐靠近。
三师兄此时立马变成众人的主心骨:“别管那么多,先将水师弟房中的刺客擒住!”
一干人等冲进水房间,房中一男一女正在对峙,正是水和那蒙面刺客。水脖子上,是一道明显的伤痕,鲜血正汩汩流出,但他依旧面不改色,死死盯住那黑衣刺客。
见众人将自己围住,那刺客依旧没有表现出惊慌之意,她依旧
只是盯着水一人。在她眼里,她需要注意的,也只有这一人而已。
水此时终于敢深呼一口气,刚刚门中弟子再晚来一步,他便要死了。嘴唇发白,他声音沙哑,嘴角挤出几个字,却如同炸雷般在众人耳边响起:
“龙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