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做。”那把符剑在柳山凌提出问题时便闪烁了一下,枫卿童便顺势答应了。
柳山凌瞠目结舌,枫卿童面无表情。
其实这么答应真的太草率了,连枫卿童自己都这么觉得只是这符剑好死不死地闪了一下,就令人有些无奈了。但很明显,只是做门客是算不上一件完整的事的。
枫卿童现在虽然依旧按着符剑的意思在行动,但他不再似刚出山时那样胸有成竹了。北疆之中,已入泥沼,符剑之上添了一道裂纹,还怎么算得不沾因果?更何况,自己的心中真的就没有执念吗?当年如同煌煌大日,令金局势危如累卵的千夜皇朝,真的是因为自己在几年内分崩离析?枫氏真的尽灭只余他枫卿童一人?他记忆中,战火之中失散的姐姐现在还在世吗?现在何处?
于是枫卿童知道,师尊指的那条路,自己根本走不下去。也是因为那个执念,枫卿童觉得风千陌与自己过于相似,才想在风千陌找到妹妹的路上帮他一把。
既无可避,那便入世!入的干脆利落些,快意自由些不曾入世,何谈出世超脱?
符剑轻颤,但裂纹最后竟不曾扩大。
枫卿童思忖,前朝事,往往是这种手上沾染了无数枫氏皇族之血的高位之人,知道得更多,那么自己入镇北王府,说不得便是一箭双雕,既在五件事范畴之内,又能了解前朝覆灭的更多秘事。
不过枫卿童答应的这么干脆,倒是柳山凌需要疑神疑鬼了。本以为这看起来胸无城府,人畜无害的后辈只是个出来历练的后起之秀,性子散漫桀骜,断不会接受邀请,现在看这情形,莫不是一开始就别有用心?
枫卿童懒得管大黑脸在那胡思乱想些什么,强行将话题拉回到自己的问题:
“第一,你认不认识亦清风;第二,千夜皇室是否尽灭,无一活口?”
柳山凌看着神色没什么变化的少年,第一次心中有些敬畏
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决定是不需要理由的,除了情爱和疯子;更没有人刻意拿自己的人生做赌注,净去做些博人眼球,让人意外的事,这种人活不好也活不久。所以,枫卿童的决定,一定有自己的考量,或者身后有什么阴谋。
这些事都不可怕,可怕的是,他的态度神色始终没有什么大的变化,简直就是一个天生的伪装者。
虽然面前这少年不知跟脚,但柳山凌是个讲信义的人,且这些事也不是什么说不得的事,他还是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亦清风应该是十五年前那个亦清风?我还能记得,是因为司徒国师对他青眼相加,将他带走了。也是从那天起,进入万军山的人只剩两种选择入镇北王麾下或者远边遣散,万军山再也不提供从北疆到东苍的通道。”
“这么说之前还有更多选择?”枫卿童立马就听出了言外之意,随口追问了一句。
柳山凌瞥了一眼枫卿童若他真是国师的人,这些事会不清楚?究竟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掩饰得太好?
“十八年前,从万军山涌入的难民开始急剧减少。后来三年中,万军山涌入的难民还是会入东苍户籍,被送到东苍各处府邸当下人,总有个吃穿不愁。十五年前国师借口王爷还在克扣难民,积蓄兵力,前来监察。此事完全不顾王爷的颜面,导致朝廷和镇北一脉已经有些撕破脸皮了。虽然皇上就此事严厉斥责了国师,但万军山所属还是决定从此封锁,不做南北沟通之地。亦清风也是十五年前恰巧被国师看到,便直接带走了。”
枫卿童揉了揉眉头:“官场之中,还真是乌七八糟让人头疼啊!不再经手人口流动,是避嫌?十八年前难民急剧减少是什么导致的,你们也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