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背上的南荣元羽一刻也等不下去了,心中泛着对自己浓浓的恨意,恨自己明明看到了幻相却没有阻止甚至告知父亲,如果当时自己能再勇敢一点点,或许就不会是今日的局面。南荣元羽紧抓着飞鸟的毛发,感受到南荣元羽的迫切,飞鸟瞬间如离弦的箭般穿越过一朵朵云彩。
大鸟,摇而行千里,似乎飞鸟只扑闪了几下巨大的双翼,已经到达了北疆。深夜,夜营中寂静无声,守在营外的士兵依然笔直地挺立着,一队巡逻的士兵行走而过。
“看好了南荣洵的头颅,有任何差池唯你是问!”
“是!”身后的士兵纷纷应答。领头的将位狠狠瞪了眼挂在城墙之上的头颅,转身离开。
现在便是最好的机会。南荣元羽轻拍着飞鸟,飞鸟瞬间飞出,直射南荣洵的头颅之处,等所有士兵反应过来之时,南荣元羽早就已经抱着头颅飞离了千尺。
黑夜中,夜风吹乱了父亲的发丝。南荣元羽小心地将头发梳理整齐,将南荣洵的头颅紧紧抱在怀里,生怕夜风吹冷了父亲的脸。一滴晶莹的泪珠滴在了南荣洵干枯的唇上,渗进了那风干的唇缝。
夺回了父亲的头颅免遭侮辱,但是母亲的尸体,慕容府上下的性命,又如何去拯救?南荣元羽身体的某一部分似乎被小刀用力地钻刮,极其疼痛而且空虚。父亲将自己的生命抛于脑后,守卫国家,不畏牺牲。历代忠孝将门,多数亡于佞臣之唆摆,昏君之误决,这个世界套路太深。自己忠孝的君王,你既然要兵权,臣就给你罢。连性命都不要前去压制匈奴,这小小的兵权又有什么在乎的,帝要的臣必奉上,何必作下此等恶行计谋。
人情悲凉,南荣元羽过早地触及,过早地看破这红尘。
回到静音阁时,天已微亮,此时湿气充盈,山风吹过,荡得越发寒冷,打湿了南荣元羽的发鬓。然而,南荣元羽却不觉一丝寒冷,双腿跪在被雾气打湿的草地上,凝望着隆起的小山堆,轻扯着嘴角,微微地笑着,却越发的悲凉与无奈。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元羽,莫跪伤了膝盖。”是老道士心疼与劝慰的声音。
半晌,南荣元羽似乎将老道士的话听入耳了,竟然起了身,声音平静,却没有了往日的欢快。
“好,谢爷爷提醒。”
“那便随我回去吧。”老道士轻挥下手,走在了前面,
南荣元羽毅然转身,一去不再回头。
“吱呀,”竹门被轻轻推开,墨香里轻带着竹子的清香扑面而来,令人陶醉。
“元羽便在清隐山休息吧,吹响这个金哨,飞鸟便会前来。”
“好,谢爷爷。”南荣元羽诚恳道谢。
“闲来无事时,屋里的书都可以翻阅。”道着,轻拍了下南荣元羽,转身离开,身后的竹门“吱呀”关上了。
偌大的书屋角落,黑暗淹没了那蜷缩着的小小身影,轻微断续的抽泣声在凉凉的空气中回荡,再隐没在空气中。
天微微灰亮,元泽还在稍有些发硬却还算舒服的草床上熟睡,长途跋涉积累了一个月的疲惫在这一夜里尽情释放缓解。
“太阳都晒到屁股了,还睡!”
“啪”的一声,元泽几乎从床上弹了起来,望着站在床前的师祖,放松下来的同时又一阵无奈。
“太阳都未出来,何来晒到屁股。”
“还敢顶嘴,给我出去找吃的回来。树顶上的蜂蜜,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