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兰雪上前,将矮几上的信件仔细的收拾起来,锁在了一旁的匣子里。这些个东西,这几日不间断的送过来,想来也是顶顶重要的,自然马虎不得。
“若是他们问起来,你就实话实说。”拉了拉盖在身子上的锦被,双手随意交握的放在了胸前,顾墨衍突然冒出了一句。
林穆儿点点头,昨儿
个还是呕血将死之人,今儿就已经安然无恙的模样,若是不实话实说,在大梁两位院正面前,医术这事,自然做不得假!
不过片刻,两位院正便已经到了微月居,也不讲究什么客套,见了礼,便是坐下来诊脉瞧病了。只不过,今儿个,倒是那位须发皆白的荀老院正主诊,颤颤巍巍的手指,搭在顾墨衍的手腕上,有一刻,林穆儿甚至都怀疑,手都抖成这样了,诊出的脉还能准吗?只不过,看到刘末早刘院正恭敬谦卑的立在荀老院正的身后,林穆儿还是将心里的疑虑压下了:连刘院正都如此尊敬的一位医者,想来医术定是不同凡响,且再看看吧!
这脉可能切了有半盏茶时间,荀老院正一会抬头看看顾墨衍的脸色,一会又脸色凝重的低下头仔细的切脉,但都是不发一语,神色严肃!
刘末早是知道顾墨衍的身体状况,自是了解顾墨衍的脉象奇特,不似平常人,所以,这会荀老院正用心切脉,他自是安静的立在一边,并不多话。
医者不开口,其他人自然也是屏息静立,紧紧的盯着切脉的荀老院正。
许久,荀老院正才皱着眉松了手,摇了摇头,轻轻的叹了口气:“唉......”
林穆儿心中一揪,便是看荀老院正的脸色,就知道顾墨衍的身体不容乐观,更何况,如今还不加掩饰的叹出声来!
“恕老臣斗胆,王爷这身体,怕是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认真的看着躺在床上一脸平静的顾墨衍,荀老院正语气少有的严肃。
此言一出,除了刘末早脸上略露惋惜之色,屋内其余众人均是大惊,林穆儿当下腿就软了下,兰雪眼疾手快的扶住了,这才没有出丑人前,只是白着个小脸,一脸紧张的盯着开口的荀老院正。
只有顾墨衍,怕是最为镇定的一人,只是理了理衣袖,仍旧将手交握在胸前,并没有接荀老院正的话,淡淡的开了口:“据本王所知,荀老院正十几年前便已告老还乡,今儿个,却突然来晋王府给本王瞧病,也是新鲜!”
顾墨衍的话语间任谁听了,都是觉得不甚友善,荀老院正却老臣甚在意,拱了拱手:“承蒙皇上器重,老臣这一点微末的医术才能得以施展!今儿才能有幸给晋王殿下瞧病!”
“呵!”顾墨衍轻笑,嘴角的讥讽却是毫不掩饰:“荀老院正师从关神医,若还只是医术微末,那我大梁的医者,岂不是都要羞愤而死!”
“王爷严重了!”荀老院正面不改色,不惊不慌,依旧慢悠悠的说道:“家师常言:医术有尽,仁心无穷!说到底,不过就是医者父母心罢了!”
顾墨衍没有说话,看着面色沉静的荀老院正,只是眸中神色不明。林穆儿有些尴尬:顾墨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