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夫人点点头,洛云伊分析的头头是道,想来这孩子定也是暗自筹划了些,左右这齐家婚事也没了指望,若是皇上点头了,便是嫁到晋王府,有着老爷这兵部尚书的官职在,这晋王多少也会顾忌些,云伊在晋王府的日子想来也不会太过难过,那晋王妃,没了娘家的助力,光靠着自己一介女子,便是有皇上指婚,也翻腾不到哪里去,云伊嫁了过去,也不是没有资本争上一争...
母女俩各怀心思,一时间屋内又陷入了安静,只剩手边的茶水,慢慢的变凉...
连着几天的阴雨缠绵,就当太阳半遮着羞答答的露出面后,南疆的信使也到了京城,孝承帝的御案上,正呈放着南疆快马递过来的信件!
“这南疆,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孝承帝面上情绪不明,语气里,倒是难得多了几分疑惑。
对面站着的,是裹得相当厚实的沈阁老,还有兵部尚书洛玉勉!这御书房内,地龙烧的极旺,这会,洛玉勉的额上已经密密的冒出了些汗珠,身上内里的衣服也潮了一半,见皇上问话,却是不敢抢先说话,偷眼看了一眼身边的沈阁老,便是穿成这样严实,这老头竟也是裹紧了身上的厚袍子,仿佛一点都未觉得热!
略一沉吟,这沈阁老皱着眉头,脸上的沟壑更是明显,带着浓重的鼻音说道:“这南疆说,是三皇子逼宫,这才调动大军压境,不过是迷惑三皇子的障眼法!不过,据探子来报,前些日子,南疆的三皇子确实是被问了斩!此事,南疆如是说,咱们怕是也不好追究,毕竟只是南疆军队的调动,并没有对咱们大梁有什么实质性的进犯!真真假假,怕是南疆心里才知晓!”
“哼!”孝承帝却是不信,冷哼一声:“这三皇子还真会挑时候,若是有这么凑巧,其中没些蹊跷?”
本就是暖和的异常的御书房内,因为孝承帝这一句话,更是显得沉闷,压抑的有些让人喘不过气来。洛玉勉见沈阁老沉默不语,思忖了下,拱手回话道:“回皇上,依微臣看来,这南疆不管是何心思,终究是狼子野心,不得不防!只不过,这南疆如今递了信过来,澄清这是一场误会,那大皇子还会亲自过来请罪,这等诚意,不管他是何谋划,照如今的局势,咱们都不得不信!”
孝承帝眯了眼,面前的这封信,却似一条蛰伏的冬蛇,此时人畜无害,彼时,却是趁你毫无防备之时,狠狠的咬上一口!而如今,自己却是不得不纵容着它,由着他,慢慢的等着他的复苏!
一种强烈的不安凶孝承
帝的内心升腾而起,藏在袖口里的双手,都有些不似控制的,微微颤抖了起来,孝承帝的气息微微急促了起来,像是喘不过来气,便是牙齿,也都开始咬的咯吱咯吱的响了起来,看向那封信,像是要将他碎尸万段了一般!
“皇上,喝口水吧!”一旁的成大总管发现了孝承帝的异样,不动声色的端来了一杯茶水,递到了孝承帝面前。
孝承帝抬眸,这一刻的眼神,充满了狠毒和阴鸷,看得成大总管的心直线下坠,仿佛被不知名的恶兽盯上了一般,身上瞬间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稳住自己禁不住要发颤的双手,递上茶盏,成大总管咽了口口水,挤出些干巴巴的笑容,忐忑道:“皇,皇上!”
孝承帝看着成大总管谄媚的模样,终于是慢慢缓了脸色,伸出手,将成大总管手中的杯盏接了过来,重新恢复了天子的仪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