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妈妈愣了下,脸色有些不自然,但也只一瞬间,仍旧继续说道:“奴婢没有见过您的娘亲,奴婢也是后进侯府的,只听过府里的老人提起一两句,说是难产去了。”谢妈妈像是不愿提起这事,三言两语便带过去了。
听见自己娘亲已经不在了,林穆儿有些难过,也并未注意到谢妈妈的不自在,只有些黯然的低语道:“原来娘亲已经不在了……”
谢妈妈又挑着讲了一些林穆儿小时候的趣事,不过林穆儿像是兴趣都不高,谢妈妈也就适时的收了口,伺候着林穆儿歇下了。
秋雨缠绵,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林穆儿出门归宁时,天上还不时的飘着细雨,雨丝轻柔,但是寒意十足,兰雪细心的为林穆儿披了一件正红色暗纹如意滚金边的薄披风。因是王妃第一次回娘家,又没有男眷相陪,怕出意外,福爷还特点在王府侍卫中挑了一队人来护送,领队的是个满脸络腮胡的汉子,叫做程焰,程焰粗着嗓子过来见了礼之后,一堆人马便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晋王府的马车在清远侯府停下时,侯府的下人刚刚打扫完,看见晋王府的马车停下,便个个束手低头跪在了一边。
谢妈妈和兰雪扶着林穆儿下了马车,在侯府门口站定,按规矩,这会侯府的管事早已应该去禀告,将王妃迎了进去,可这会,门口除了一些打扫的下人,竟没人过来。
站了会,依旧没有人过来,林穆儿沉着脸没说话,谢妈妈有些生气,带着几分薄怒问道:“不长眼的东西,王妃归宁,竟没人进去禀告吗?”
一众奴才吓得连连磕头,却依旧没人起身进去禀告。
雨下的有些密了起来,兰雪怕林穆儿受凉,去车里拿了伞给林穆儿撑了起来。
“你,快些进去禀告!”谢妈妈见跪着的众人没反应,气急的指着一个靠门跪着的奴才说道。
“什么人在侯府门口吵吵嚷嚷,还有没有规矩!”远远的,一个尖锐的中年妇女的声音传了过来。
林穆儿寻着声音看了过去,一个身材矮胖的婆子,是夫人身边的李妈妈,大婚当天去过听风小筑。
“原来是李妈妈。”谢妈妈依旧黑着脸,不软不硬的回道:“小姐今日归宁,这侯府的奴才竟没一个进去禀告的,侯府也真真是好规矩!”
李妈妈听了这话也不在意,走到门口,看见门外伞下站着的林穆儿,挤出一丝笑容,浅浅的福了福:“老奴见过王妃娘娘。并不是下人不禀告,实在是老奴年纪大了雨天腿脚不便,来的晚了,还请娘娘不要怪罪!”
“无妨!”林穆儿沉声说道。
“还不赶紧迎着娘娘进去,让娘娘在雨里站了这么长时间,要是生病了,你们担待的起吗?”见李妈妈
如此傲慢无礼,兰雪也是气不打一处来,话语也重了几分。
李妈妈瞥了一眼兰雪,依旧挡在侯府门口,看着林穆儿似笑非笑的说道:“不瞒娘娘,侯爷这会早朝未归,夫人身子又不爽利,刚喝了药躺下,大夫吩咐不可操劳,所以,今儿就算娘娘进了侯府,怕也是见不到侯爷和夫人了。”
此话一出,谢妈妈兰雪等人皆是怒目而视,“你……!”
林穆儿沉着脸,冷冷的盯着李妈妈,“妈妈这话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