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遇到了麻烦是必然的。”羊献容最后说道:“只是临走时他给我说的那句话似乎又意有所指,他让我放心,是放心什么?放心他还是放心朝局?他又说他很好,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并不好,所以这‘好’又是从何说起?”
司马宣华沉思了一番,谨慎地说道:“或许他有了解局的办法,只是不方便告诉你,抑或他怕你知道了会拦住他。你也该知道,他那宅子并不是个能够放心说话的地方。”
羊献容叹了口气,闷声说道:“我只是想知道他出了什么事情而已。”说罢又看向司马宣华:“你有办法打听吗?”
“你是说南行意?”司马宣华摇摇头:“行意坊散后,姑娘们都是她一手发配的,我没想过你们还会回来,所以从来没有打问过她的打算,至于她还认不认我这个旧主,我更不知道了。况且她现在又是羊挺的人,我不敢冒险告诉她我们的事情。”
“让她去查吧。”羊献容突然道:“我们担心冯杭羊挺也知道,若是真的不闻不问他才会有所怀疑。趁此机会也正好探探南行意的心意,我总觉得日后还有能用上她的地方,行意坊也是时候重新开起来了。”
“我去安排。”司马宣华说罢,起身告辞,离开了显阳殿。
羊献容独自沉思了一阵子,身后却突然传了了一个声音:“你们在说什么?”
羊献容受到惊吓回头,却是司马衷站在暗处,一脸迷惑地望着她。她笑笑,牵过司马衷坐下,道:“我今日去见了冯国师,你可还记得他?”
司马衷忙点点头,道:“记得,朕之前还见过他。”
“在长安?”羊献容问道。
司马衷再次点点头,又道:“他还告诉我你快回来了,让我保护好你听你的话,其它的事情交给他,他不会辜负你的所托。”
羊献容怔了怔,便知道冯杭一定是在谋划什么事情是不方便让她知道的,于是她也不似之前那般担心,却还是好奇他发生了什么事情,想问问司马衷他还说了什么话,可看他昏昏欲睡的模样还是拉着他回了卧房。
“容儿,”司马衷突然拉住羊献容的手,说道:“我若是死了,冯国师能保护你和念儿吗?还有宣华。”
羊献容心中一顿,问道:“陛下何出此言?”
司马衷哼哼了两声,却不回答,翻个身睡了过去。
司马衷越发嗜睡,每日醒来的时候不多,神志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糊涂时连人都人不出来,清醒时却又比以前还要明白事理。羊献容心里清楚,司马衷时日不多了,她不知道冯杭要做什么,可也知道时间不多了,一旦司马衷死了,定会再生事端,介时他们若没有准备好便又是一番劫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