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司马覃眼中含着泪,可是很努力地不让自己哭出来。
羊献容笑笑,又交待他道:“不论未来多么艰难,你都不能忘了勤奋努力,成长为一个优秀的人。”
司马覃重重地点了点头,这是他给羊献容的承诺。
今日一聚,也不过是分别前最后的聚首而已,羊献容将目光投向冯杭,两人微微一点头,避开众人走到了一边。成都王与河间王进京后,本打算邀东海王共同主政,可东海王却拒绝了,共同辅政这种事情,当政者若是司马乂那样的人是没有问题的,可司马颙权力心颇重,谁要分他的权力他便能要谁的命,东海王不傻,虽对河间王与成都王能进入洛阳有些微的功劳,但对于他们来说,对自己的忌惮更重,既然如此,他自然不会留在洛阳讨人嫌,在司马颙进京的第二日,他便告老还乡,回东海去了。
冯杭根据羊献容的授意,准备跟着东海王去东海,帮他成就大业,在此之前,羊献容则交给他一个更重要的任务,就是护送司马覃去投奔一个人,在这世上,她能信任的人不多,可是这个人,却是她永远都信任的一个。118
“你真的不跟我们一起?”冯杭不安地问道,对于羊献容的去处,冯杭想了又想,还是觉得她跟着自己最安全,可是羊献容怎么都不肯答应,她说自己不愿再陷入到争权夺利中去,到东海无疑又是将自己置于另一种争斗里去,她累了,想过一种避世平淡的生活。
羊献容摇摇头,宽慰冯杭道:“师父放心我,我会安排好自己,也不会让你找不到我,等我安顿好了便给你去信,有一天你也累了,就来投奔我。”
“我现在便累了。”冯杭难得的露出一丝怨气,道:“你倒是清闲了,还是将我丢了出去,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世上,你要护着这个,顾着那个,偏生最会使唤你师父,遇到你这么个徒弟,我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那是因为我知道师父疼我。”羊献容笑笑,这笑容让冯杭有些晃神,仿佛那个几年前无忧无虑,天真烂漫的羊献容又回来了,这有多少年,他没有见过如此轻松的她了?“再说,能者多劳嘛。”羊献容俏皮地说道。
也罢,冯杭想着,自遇到她的第一面,自己便注定要为她忙活一辈子了,若是往后漫长的人生,羊献容都能露出这样发自内心快乐的笑容,就算他真的累死在奔波的途中,也死而无憾了。
告别的时候终于还是来临了,几人都有些不舍,可还是走向了两条不同的路,在分别之时,司马覃突然扑进了羊献容的怀中,脸红扑扑地问道:“我能,唤您一声母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