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喜欢,公主以后常来。”羊挺说道。
这话有些唐突,惹得司马宣华对羊皇后的这位二哥侧目相看,羊献容也皱起了眉头,对着羊挺嗔怪道:“哥哥怎么这般轻浮?哪有邀请未嫁的姑娘家到你家中常坐的?”
羊挺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轻轻拍了下自己的脸,说道:“请公主恕我嘴拙,我常年习武在外,粗俗惯了,冒犯了公主,还请恕罪。”
“羊公子不必这般客气,”司马宣华笑了笑:“其实若是娘娘常回家来,我也的确是可以跟过来的。”
两句话说得屋中的气氛缓和了下来,羊献容便起身,由着也赶过来的苏尘给她收拾整齐了,一行人便朝外走去,坐上了马车,往西市行去。
羊献容许久没有来过西市了,她兴奋异常。西市变化也不大,因此她沿途便给司马宣华介绍着这家的小吃,那家的玩意儿,还有谁家的布色泽鲜艳,谁家的手势货真价实,司马宣华便笑着听着,这些是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也从来都没有体验过的,对于她来说,能出来一趟,便是什么都值了。
车内聊得起劲,驾车的羊挺和章回却是一路无话,自那次刘凌结婚二人在成都王府有过一段不尴不尬的谈话后,两人就再没有照过面,即使有时候章回回羊府送家书或者带去皇后打赏的礼物,他也基本不在家,偶尔在家也未曾出来迎过,这次两人同驾一辆马车,真是别扭极了。
半晌,羊挺才问道:“公公可来过这边?”
章回摇摇头:“没有,奴才家是河间的,打小被带进了宫中,虽在京中十数年了,却没有好好逛过京城。”520
羊挺点点头,不说话了。
“国舅爷可还好?”章回突然问道。
羊挺不知道章回这话问的是什么意思,他看了眼他,点了点头。
章回便又道:“娘娘在宫中常挂念国舅爷呢,说国舅爷驻军在外甚是辛苦,她这个做妹妹的总得替国舅爷多操点心。”
羊挺笑了笑,说道:“也比不上娘娘在宫中辛苦,伺候陛下总归是要费些心思的。”羊挺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公公在娘娘身边待了这么久,也是对我们羊家有恩之人,改日若公公不弃,请您饮杯水酒,以示谢意。”
“可不敢。”章回对着羊挺抱了抱拳,说道:“伺候娘娘是奴才们的本分,这个谢字奴才可受不起。”
“那不说谢。”羊挺道:“就是想跟公公交个朋友,公公以为如何?”
“国舅爷不嫌弃奴才是奴才三生有幸,只是这朋友相交,讲究个掏心掏肺,我们做奴才的,却是个要守口如瓶的营生,”章回笑笑,又道:“只怕我们这般说说话还成,若要交朋友,奴才只会让国舅爷失望了。”
羊挺深深地看了眼章回,这个人倒是谨慎的很,他也不为难人家,继续驾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