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好。”羊献容欣慰地一笑,又跑去指挥宫人们干活了。
正玩得高兴,司马衷进了显阳殿,沉着脸,看着不太高兴的样子,他通常只要有曲儿听,有舞看,有肉吃,有酒喝,很少有不高兴的时候,今日这般模样,羊献容倒真是没有见过。
她立刻迎了上去,也不见礼了,直接挽住司马衷的胳膊,笑着道:“陛下怎么这般神情?”
“尚儿那孩子生病了。”司马衷叹口气:“朕就这么一个孙儿了,老天爷也要给朕收走了。”
羊献容心里一沉,司马尚是司马的幼子,他的两个哥哥都随着父亲去了,只剩他一根独苗,司马伦在位时,这个孩子被赶出了东宫,受了不少的罪,后来司马衷回来了,司马又不待见这孩子,非要立个清河王的儿子当太子。司马尚是前太子的儿子,是当朝皇帝唯一的孙子,羊献容又没有生下儿子,按说怎么着这东宫也应该是司马尚住,可司马一意孤行,将司马尚圈禁在宫外的一座府邸里,只留了一个奶妈两个太监服侍,他本来就身体孱弱,如今也是重病缠身了。
“一个小孩子,齐王也不放过。”羊献容皱着眉,心痛道:“马玉哥哥在天上都不会安心。”
“我派人去看那个孩子,还让带了太医过去,那几个看门狗竟然不让进,我堂堂皇帝派过去的人,那个司马居然不让进。”司马衷跺着脚:“气死朕了。”
“齐王嚣张跋扈,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朝上百官怨声载道,他在老百姓间口碑也不好。”羊献容道:“连成都王、河间王都跟他离了心了。”
司马衷不耐烦地说:“朕还是皇上,惹怒我了,不让他当这个辅政了。”
司马衷这显然是气话了,他手中无权,拿什么夺人家的辅政之位,若这话传出去,只怕司马一恼怒,学着司马伦撺掇了皇位,他不还得乖乖地搬到那金墉城做他的太上皇去?
羊献容笑着将司马衷拉进殿内,安抚道:“陛下不喜欢齐王,喜欢哪个王?”
“河间王。”司马衷道:“他想立尚儿当皇太孙呢。而且,他给我送了老多的东西,我喜欢的他都舍得给我,不像那个齐王,扣扣索索的,好东西都搬到他府上去了,什么都不愿给我。”
“陛下喜欢什么?”羊献容笑着问。
“当然喜欢那些人写的字,画的画。”司马衷笑着望向羊献容:“也不是我喜欢过,皇后喜欢,我以后都给皇后讨过来。”
“那,”羊献容顿了顿,继续说:“皇上既然喜欢河间王,咱们以后都问河间王讨东西,可好?”
“自然。”司马衷道:“让齐王自己个儿边上玩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