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口上的人横七纵八,像来回走过的匆忙的物件,或停留或着急,直直滑动,一点儿不拐弯抹角,刺喇喇的声音响彻天际。
“通水运是不行的,这里只有一条自北向南的河流,逆流而上需要花大价钱,海上固然行得通,可是很多船都是‘黑船’。”一个皮肤黝黑的搬运工答道,脸上不知是因为朝霞,还是因为晚霞而蒸苒发烫,霞光五彩斑斓地映衬着白帆还有波澜的海面。
“那么该怎么走?”叶风停问道。
“走陆路吧!你会骑马吗?如果会的话,不出一天,你便抵达夙城。”搬运工停下来,歇息道,汗流浃背。
“不会,那么你只能走路了。”他耐心说道。
“嗯,谢谢,老伯!”叶风停拜别道。
身后,一阵海风吹拂过她长长的头发。
疲惫、困意,袭遍全身,原来只是接近他便如此困难。
她不能放弃,离夙城的路越来越短,来往终于有华丽的马车,有奔驰或缓慢的骏马或驴骡,“姑娘!你去哪儿?我载你去!”一个富贵公子说,气质高贵,穿着素净的白衣。
“不了,我不希望欠人人情。”叶风停答道,坚定的目光映衬着晶润的宝剑。
“……哦,好!在此拜别!”马车扬长而去。
晚上,身无盘缠,她来到江边的树丛,萤火虫闪闪发光,绿色的帷帐,蓝色的床顶,还有蝉的轻鸣弹唱,温暖如饴。
一想到马上就能抵达目的地,她的心就落下了一块,连身心都被美丽而神秘的梦萦给缠绕着。
清晨,鸟儿鸣叫着,她撒下乌黑靓丽的头发,浸入水中,像来回交织的长而细的水草,船慢慢移动,向岸靠近,“鬼呀!”老船家
叫道,叶风停正抬头,举发,双眼凝视前方,直吓得那人划橹转向,“什么鬼呀!”叶风停也被惊了一跳,向身前身后望去,树枝像被水压进了水底,黑漆漆的一片。
一阵清爽,洗漱完毕,清了清嗓子,用胭脂抹了抹面容,掏出点点唇脂擦了擦嘴唇,越看越入神,越入神越揣摩,竟像以前那个老妖婆郑贵妃,桃花敷粉,粉白黛绿,施芳泽之,叶风停气急之下,泼水入面,将原本的红妆晕散而开,于是乎,戴了一对青玉耳,就担起包袱上路了。
“咕咕咕……”她的肚子嘟囔道,她伸手摸了摸肚子,扁扁平平的,一点儿肥肉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