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风心中并无法平静,暗忖数人中以玄心实力最为高强,若碰见怕要施展全部实力,会不会为北斗剑派察觉?转念一想又兀自摇头,便露出自己风灵根的底细又能怎样?世间不只自己一个风灵根修士,那些北斗派之人不过怀疑却并不肯定。再一想又自行否去,当年自己身形样貌怕那些人依旧记得,今日虽道人打扮却并不会差上太多,一旦北斗派执意要自己揭下面巾来自己怎生应付?便算师尊强势无比怕也会骑虎难下罢。
愈思心中愈发繁乱,陈墨风甚至还想到了南海剑派之人,不知为何心中突兀激荡而起,仿佛如刺哽喉般。那人胜了青云宗的情形尽入自己眼中,虽说各施法术打得极为精彩,最后那人却是险胜,但陈墨风隐约所觉此人藏拙不少。况且那人头戴斗笠,应是刻意隐去面貌,莫非与自己一般俱有难言之隐,怀有不可告人之秘?还有洛宗修,不论何时何地都一人独自席地打坐,而其周围并无一人敢上前打扰,所在方圆三丈处众人尽是饶过!想来此人亦为苦修之士,并无旁事牵挂,无怪能至这般境界。从师尊口中得知此人年岁只比玄心高上五十年,可业已修炼至灵王。
脑中如麻,遂在这些胡思乱想中沉沉睡去。
不知不觉晨曦的曙光透进屋内,短短一夜又是过了,陈墨风早梳洗完毕,整了整衣袍,蒙上黑巾出了院外。
北斗剑派之人早已恭候。
不过令陈墨风吃惊的是竟天玑长老亲自来迎!
也怪不得如此,今日比斗的四人往后怕要各成门派掌权之人,无意外玄心应为御剑门掌门的有力人选,而陈墨风对于剑术的精研与天份,执剑长老之位定逃将不脱的,故而北斗剑派启出七位长老用来示好。
瞧着这个当年亲口指认自己为凶手之人陈墨风不禁心中生出了异样之情。
天玑长老见墨风这般早业暗自庆幸来得及时,赶忙上前迎道:“只有玉风师侄你一人?玄心师侄没来?”
陈墨风道:“嗯,我想早些去,前辈自便即可。”
天玑长老眼珠一转道:“哪能让你一人,如今时辰尚早先送你去罢。”
墨风闻言并不推辞,心中明白除了示好外北斗剑派必有探听虚实之意,寻常弟子连开口问话也是不敢,而身为长老自无忌惮了。
一路上天玑极为热情,不停向墨风介绍天魁山上各种景色,而陈墨风随口应答,做出冷淡之意。
言多必失之理仍是知晓的。
正行进间天玑长老突兀问道:“玉风师侄,我们以前是否见过?我怎觉有似曾相识之感。”
墨风闻言心中一惊,暗道莫非被发现端倪?可紧接着又兀自否定,若瞧出怕便非此刻这等神情了。
陈墨风冷冷道:“前辈多想了,我一直在玉皇顶上不曾出山,怎有机会见过前辈。”
天玑长老一想亦是此理,原本不过随口一说,当下满面堆笑道:“那怕是我看错了,对了玉风师侄,唤我师叔便可,别前辈前辈的。你我身属剑盟,自当同气连枝宛如一派,前辈之称着实见外。”
“是,师叔。”陈墨风口虽应心中却止不住作呕。
于墨风看来天玑长老虚伪至极,故意装出一副和善的前辈模样,又一思当年其厉声指认
自己要赶尽杀绝之情,心中顿觉无比厌恶。
世人皆两副脸孔,遇人说人话,见鬼言鬼语,便那等得道高人尽是如此。世道已浊,自己又何尝走得出呢?陈墨风心中不禁感到一阵悲凉。
不知不觉中二人已至后殿,守殿的弟子见长老亲临顿显惶恐,赶忙让开道路。
天玑长老送至擂台处,道:“玉风师侄,师叔便送及于此了。”
“多谢师叔。”墨风点了点头,见其离去遂深呼了口气,环顾四周。
天仍黑蒙蒙一片,自己是提早来欲平复心境。
四周观席上空空荡荡,一人皆无,阵阵冷清,与昨日间判如两地。
如此正合自己意,趁着四下无人再好好打一会坐。
步入观台陈墨风猝然大吃一惊!眼中所见一人正在墙角闭目盘膝,身上月白长袍甚为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