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二人谈天说地好不痛快。
酒至酣处龙渊问道:“不知陈兄往后欲待若何?”
墨风道:“行走山林,游历大陆,苦修成仙,不知龙兄你怎样?”
龙渊显然不善饮酒,有些微醉:“哈哈,自小爹娘便不甚管教,于是我四方游荡,幸好遇见师尊。因我灵根清奇遂被收入门下,得授法术。宗门中时常告诫我等修道之人定要恪守准则,斩妖除魔匡扶正义。掌门曾言人与妖势不两立,遇见了即不死不休,而我亦这般所行,一路上倒也斩杀了不少妖类。那些妖类残害生灵,作祟人间,人人除之而后快。不过妖类固然要杀,可令我困惑得是......”
龙渊将杯中酒一口饮尽:“我等人族所行所为却并不比妖类好上多少!习得法术后未用于锄强扶弱,反倒自相残杀,为了一件宝物兄弟反目,师徒相残,甚至恩将仇报之事尽比比有之,为何会是这样?当真令我困惑!”
陈墨风呷了口酒道:“世事极难预料,龙兄,恕我有些不便相告,我之所历令我已看透这世道。修真之界强者为尊,故而一直以来我所作所行皆为了增强实力,天道我等虽不能颠覆,不过只要实力强大即能将自己命运适时掌握在手。金钱、权术、道侣,人人都有自己相护之物,拥有强大的实力旁人便夺也不敢夺了去!而龙兄,只要有强大实力你就能主宰自己的正义,锄强扶弱,铲除世间所有不平!”
龙渊点了点头:“陈兄所言确有一番道理。我自幼至今一路而来也算颇为顺畅,家族中锦衣玉食,自入北斗剑派后亦算内门弟子佼佼,其他弟子见我俱是极为尊敬,当入世历练后方发现人心险恶。我观陈兄虽年轻不过行事极为老练,举止稳妥,必是经历过生死之险方成此般。陈兄见多识广,不知陈兄对人妖纷争如何相看?”
陈墨风稍思量了片刻,缓缓道:“依我所见与龙兄师门大相径庭。人族中分好坏,却不知妖中亦有善恶。试问龙兄,人族中这些邪修若你遇见杀是不杀?”
龙渊毫不犹豫答道:“定杀不饶。”
“好,如你涉险,而一个妖族却相救于你,那你杀还是不杀?”墨风反问道。
“这......”龙渊一时语塞,陷入沉思。
陈墨风又继续道:“趟你经过一地遇见一妖,可那妖自行修炼从不残害民众,试问龙兄你杀是不杀?”
“这......”龙渊面上露出极为困惑之情。
“龙兄不必此刻立即回应,相信龙兄往后定有答案在胸。来,还是先喝酒,今日不醉不归。”墨风举杯道。
龙渊举杯相碰:“陈兄所言不差,现今我虽观之不透但往后必有所悟,龙渊得遇陈兄当算机缘,往后还有甚多要请教陈兄。”
“哪里哪里,山野散修非比得上龙兄名门大派。”陈墨风谦逊道。
“唉,名门大派,师弟师妹见了无不怕我,师兄与我也不过学习切磋,至于师父师叔掌门更是见面即行训诫,从未似今日般毫无拘束得促膝长谈。”
二人愈喝愈发畅快,龙渊兴致所至不由卷起道袍衣袖举筷击杯作歌唱将起来,陈墨风亦于旁和道,二人谈天说地饮至二更,宾主尽欢。
龙渊不胜酒力伏在桌上自顾自睡了,墨风摇了摇见醉意甚浓,遂将其扶至榻上安顿完毕,带上房门回了自己的别情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