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个商人也不见得不好。”零卓接话。
“哎呀,俺这哪算是个商人嘞,不过是赶集卖菜,这辈子也就这般了吧。”贺阳说的轻松,但神色间到底有些失落,他寒窗苦读也算有十年,但如今家中锅都快揭不开了,没有功名又没有钱,如果在这次的京师普查中不过关,就要被驱赶出京师居住了。
零卓淡淡一笑,也没安慰,而是转了个话题:“如果你现在有银两了,你打算做什么?”
“有银两?多不过几两钱,最多也就是给老祖母能换一些好药材,给儿子买几个冰糖葫芦,也能给婆娘扯几尺花布,这次京师普查也能安稳度过,俺所能想到的也大概如此了。”贺阳推着木板车,小心的避过几个石子。
“那你自己呢?如果不是几两钱,而是几百两或是几千两呢?”零卓为奕雀煌扯了扯被褥,自己也将厚氅又裹紧了些,这京师地处瑞霖偏北地区,当真是寒冷。
贺阳瞪大眼,转而摸了摸后脑勺,憨厚的笑起来:“姑娘可真会说笑,俺要是有那么多钱,俺可就发迹了,俺早就平常卖菜最常经过的那家瑞福楼,就整天琢磨,要是瑞福楼是俺的,俺就该怎么经营它,怎么让它客如流水……”
零卓听着贺阳对瑞福楼的惦记和各种畅想,突然想起自己当年在皇朝盛京开火锅店鱼羊为鲜和凤云鹤打擂台的情景,不由得嘴角挂上了笑意。
那时他还是骑在黑色千里骢上的翩翩少年,谈笑间的桀骜之气在阳光下让人挪不开眼……
“姑娘,咱们到了。”贺阳带着些兴奋的声音打断了零卓的思绪。
零卓驻足看着尚品典当的匾额,落款处有云字标识,不禁失笑,果然还是明月夫家的族徽,当真巧合。
“你可要与我一同进去?”零卓回头问贺阳。
贺阳摇头:“俺就不进去了,俺在这里替姑娘照顾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