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出这话时,陶博半黑半白的眉毛都在发抖。
他委实难以想象,当年的卓沐风远不如现在可怕,更没有什么根基,究竟用了什么办法,竟能折服卫潢这等人物。
须知卫潢的武功,还要在他陶博之上,其心机智谋,也非等闲人可比。
如果三派都有卓沐风的内应,那小子的手段就未免太可怕了。
卫潢:“此事老夫也不知情,以公子的谨慎,自不可能对老夫透露这些。”
话说完,卫潢有些古怪地瞅着他:“陶兄,老夫并不觉得喊一声公子有何不对,以那位如今的实力和权势,难道当不起吗?莫说是同辈之中,你尽管放眼天下,能与那位相比的人又有几个?”
顿了顿,卫潢似笑非笑:“再者说了,陶兄何必以五十步笑百步。你骂老夫是叛徒,可你呢?你岂非也是公子的人,否则怎会出现在这里?”
听到这话,陶博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低声咆道:“谁说我听命于那小子?我和那小子最多是合作关系!”
这一年来,陶博时常想起自己刺杀摩柯教三长老康都的画面,有时做梦都能吓醒。听到外边的动静,好多次以为是摩柯教查出了真相,派人杀过来了。
可想而知,这一年他过得如何,人都瘦了整整二十多斤。而这一切全部拜卓沐风所赐,是以听到卫潢的话,陶博差点发飙了。
卫潢不明就里,还以为对方面子薄,笑笑不以为意,从袖中拿出一封信递上去:“这是公子让老夫交给你的。”
虽然恨透了卓沐风,但陶博也不敢不接,万一漏掉什么重要的事,吃亏的还是自己。
接过信,陶博退后到了窗台处,警惕卫潢的同时,迅速撕信观看。这一看,整个人差点没当场吓傻掉,拿信的手宛如触电般不住发抖。
一瞬间,他只感到一阵刺骨的凉意,从双脚上涌,一直冲向天灵盖,浑身都发冷发寒,恍如世界末日来临。
信上的内容很简单,但却惊世骇俗,说是东方常胜可能已经通过内奸,知道了当初众人在暖阳山联手击杀摩柯教高手的事,让陶博小心一点。
陶博一口气上不来,将信撕得稀巴烂,还不放心,又用内劲震碎,红着脸怒骂道:“混账东西,这种事都能泄密,卓沐风干什么吃的!”
小心?让他怎么小心?被东周江湖的第一人盯上了,他陶博还能逃上天不成?何况他背后还有偌大一个陶家,家中更有妻儿子孙,怎么逃?
陶博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在屋内走来走去,想到惊险处,跺脚大骂道:“竖子果然不足与谋也!”
卫潢并不知道信上写了什么。信用特殊的蜡封了口,他可不敢私自打开,所以十分好奇,不知道公子究竟写了什么,能让陶博这等人物都如此狼狈。
“陶兄,老夫还有一封信,也是公子交给你的。”等欣赏够了,卫潢乐呵呵地又递上一封。
听到这话,陶博浑身大震,绝望的眼中不由泛起了一些光彩。
他对卓沐风的能力还是认可的,见卫潢的样子,指着对方,一副我现在没空跟你计较的样子,狠狠夺过信,撕掉封皮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