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莫离刚回帝都的那天上午,他打给沈毅梵的电话能接通,也许事情会有另一个转机。
但是,没有如果。
如果说,之前的犹豫不决是出于对家庭和亲情的愧疚感,那么祈封的自杀就让这种愧疚感实质化和具体化了。
莫离今年25岁,不大不小的尴尬年龄,面临着婚姻和……所谓的传宗接代的责任。
之前一直被刻意忽视的婚姻、家庭、儿女问题,随着雪夜里的那场自戕,逼着三个人正视。
而对沈毅梵的避而不见,说到底,仍然是没有下定决心的一种表现。
姑且称之为鸵鸟行为——自欺欺人地认为自己不去管它,事情就会被冰冻保存到等待解封的契机。
当然,莫离并不是什么事儿都没有去做。
比如,推掉了莫妈妈安排的三次相亲活动。
——像是岔路口的两条路,哪个都不去选择。
7月底,远赴澳大利亚疗伤半年的林洛见,带着标上了“洛见”风格的意气风发,从美丽的墨尔本回到了被称作帝都的A市。
接机的是莫离,不是林业。
林业在接到林洛见要回来的电话时,很平静地说,“回来?还记得回家的路吗?……记得?那就回来吧……27号我有一个重要的手术,没法接机……好的,回头见。”
对话内容,平淡得好像林洛见平日里去加班彻夜不归那样地简单。
戴着一副淡紫色宽框墨镜的林洛见,双手插兜等着莫离开车过来接——同色调的淡紫色衬衫和深紫色的装饰性领带再配上一条窄腿的牛仔裤,丫的打扮得像是闲适从容的王子。
一脚跨进车门,林洛见拉上副驾驶座上的车门,“莫宝宝,多日不见……”
“不用说十分想念。”莫离转动着方向盘,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好友的“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