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在,你出来一下。”杭嘉白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
林舒月面色一喜:“你回来了?”
她一边说,连外套都没穿就往外面跑去,打开大门,门口的路灯昏黄幽暗,路灯下站着一个青年,他穿着一身被昏暗灯光染成暖黄色的夹克外套,手里抱着一束红色的玫瑰花。
林舒月挂断电话朝他跑过去,他张开双臂,林舒月奔入他的怀里。
熟悉的肥皂香味入鼻腔,带着一种林舒月无法说出来的安全感,两人紧紧相拥。
娄凤琴看林舒月接着电话就出门,没穿外套,怕她感冒,便跟了出来,见到外面紧紧相拥的两个人,想了想,转身回家,进厨房开始剁姜末。
林舒月二人恍若未觉,等了不知道多久,两人才分开,今夜的风有点凉,林舒月穿得是一件长袖打底衣,还没等她觉得冷,杭嘉白就已经把鲜花放在了地上,同时脱了身上的外套。
熟悉温暖气息包裹着身体,林舒月咳嗽了一声:“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
5,
到西江公寓,林舒月开着车,载着杭嘉白去他家。
他没有跟他奶奶柳无双住在一块儿,反而住在距离公安局不远处的一个小区里。
小区是很多年的老小区了,外墙上都有些因为风吹日晒而留下来的霉点。
小区里面没有停车场,林舒月把车停在小区外面,跟杭嘉白手拉着手朝小区里走。
小区不大,以大门为分界线,两边各两栋六层楼,一层有六个单元,每个单元两户人家。
杭嘉白买的房间,是一栋三单元的二楼203,他掏出钥匙打开门,扑面而来的是一股跟杭嘉白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的肥皂香味。
林舒月走进去,杭嘉白在她身后关上门。
“这房子是我刚刚上班的那年用我的工资买的,因为房主急着卖。所以价格不贵,加上是很多年的老小区了,所以是八万块钱。”
“为了买这个房子,我还跟同事借了不少钱。还的时候不说烟了,连泡面都不敢吃桶装的。”
房间是两室一厅,一进门正对着厨房,厨房往左边是次卧,往右边是客厅,主卧跟卫生间都在客厅边上。
客厅的窗户很大,窗户是关着的,杭嘉白去打开窗户,冷冽的风灌进来,吹散了屋里的味道。
林舒月在客厅的棕色皮椅上,地上的米白色瓷砖一点灰也没有。
“柳老师不是你奶奶吗?他们不给你钱啊?”
杭嘉白在客厅把一桶没有开封的桶装水放在饮水机上,打开制热功能,再从电视柜的抽屉里拿出一包茶叶来。
“我成年他们就送了我房子跟地皮,但是我总觉得,用自己赚的钱买的房子,到底是不一样的。”
这点林舒月很认同。
两人在房间里腻歪了一会儿,喝了杭嘉白泡的两杯茶后,林舒月二人出门。
杭嘉白要明天才去报道,两人打算今天去看个电影。
这个小区的正对面有个不大的商场,商场四楼就有电影院。
两人没开车,手牵着手走过去,刚刚到商场的大门口,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子就拦着了他们的面前。
“大哥哥,你女友好靓,买朵花送给她好不好?一块钱一朵,不贵的。”
两人低头看,小女孩穿着并不合身的红色棉衣,衣袖发黑发硬,脚上的裤子破了个洞,穿着的鞋子也明显不合身。
她的头发乱糟糟的,整个人很瘦,于是显得眼睛格外大,因为常年在外面风吹日晒,脸上也有了不同程度的泛红、开裂。
杭嘉白掏出钱包,取出五十块钱递给小女孩,认真地对她道:“都卖给我吧,不用找了。谢谢你的夸奖,我也觉得她很靓,你的花也很靓。”
小女孩看着绿色的五十块钱,开心的笑了起来,嘴唇冻裂的裂口顷刻间冒出了血珠。
她像是感觉不到疼,吉祥话一骨碌一骨碌的往外冒:“谢谢大哥哥大姐姐,祝你们百年
()好合情比金坚早生贵子。”
她把篮子里的花全部拿出来,
红色的玫瑰花一共十朵,
花头用塑料袋包着,杆子很细。她小心地交到杭嘉白的手上,然后蹦蹦跳跳地离开。
杭嘉白把花给林舒月,道:“走吧,饿不饿?”
“不饿,渴了。”
“那咱们买水去。”
广场的最面前就有一些小吃店,家家户户都有冰箱,放着一些饮料,林舒月喝着杭嘉白买的维他奶等他付款。
一转头,她就看到广场的角落里,卖花的小女孩站在一个又矮又小的男人面前,刚刚已经空了的篮子里又装满了花。
刚刚杭嘉白多给的钱被男人一把抢走,小女孩低着头,男人用手点了点她的脑袋,扬长而去。
小女孩用手指擦了擦眼泪,而后艰难地跨起篮子里的花,又在马路边继续找顾客。
有的人会停下来听她说两句,有的人会直接略过她,更有甚者,会语气不耐的推开她,大步离开。
小女孩已经被拒绝习惯了,无论被怎么对待也没有表情变化,继续去找下一个人。
她的边上是卖铁板豆腐的摊子,今天不是周末也不是下班的点,并没有什么顾客。
她看杭嘉白手里拿着花,目光也一直在看那个卖花的小姑娘,便开口道:“靓女你们买的那个小姑娘的花啊?”
林舒月转头看她,还没说话,老板娘继续道:“你们就是心善。不过还不如不买呢。”
“那小姑娘一天就卖二十朵花,卖不出去要挨打也没饭吃,但是卖出去了,当天卖花的数量就得多一半,卖不出去也得挨打。”
“可怜呢。”老板娘偷偷指着一个跪坐在地上的乞讨的残疾人,悄悄说:“看到没,那也是跟卖花的一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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