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嘉白的脸有点红,在遇到林舒月之前,他从来没有过恋爱经验,倒不是没有人喜欢他,从他上高中开始,有许许多多的女孩子都跟他表白过,但他面对这样的表白都是直接拒绝的。
林舒月是唯一一个让他光一想,就觉得内心火热,一说起她的名字,就觉得心里甜蜜的人。
若是问他什么时候喜欢上的林舒月,杭嘉白反倒是说不上来了。
或许是第一次看见林舒月与山林间,犯罪分子躺在落叶之上,她提着板砖站在边上时,那心就跳得厉害了一些吧。
杭嘉白十个内敛的人,像这样的话,已经是表白了。
他没有说我爱你,杭嘉白觉得说出来的爱太苍白了,远远不如做的来得实在。
跟他相处了这么久,认识了这么久,林舒月不说百分百的了解他,但也了解了百分之八十了。
她看了一眼外面如水帘一样的大雨,道:“看情况吧,要是有时间就去。”
林舒月没有明确的表示同意,但这句话就已经是同意无异了。杭嘉白因为她的这一句话,笑得像一个傻子。
老板娘看准时机,端上来了最后的一道鱼,椒盐鱼排。鱼排炸的金黄,连骨头都是酥脆,上面撒了椒盐,还放了一些辣椒面拌,好吃极了。
今天的青菜是炒丝瓜,丝瓜切成滚刀块,皮打得并不太干净,吃到嘴里,带着一丝粗粝的口感,口感层次丰富。
还有一道菜,是炒五花肉,放了各种各样的辣椒,有些辣,里面还放了炸过的豆腐泡跟鸡蛋,很下饭。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后,林舒月跟杭嘉白之间的气氛好像都发生了变化,以前他们对视,就是坦坦荡荡的互相看一眼,现在再对视,感觉就不一样了。林舒月难得的红了脸。
杭嘉白比林舒月年长几岁,对此倒是十分坦然,他笑着,给林舒月夹菜,盛汤。
饭后,雨停了。
杭嘉白付了款,两人朝着外
面走。
雨过后的空气清新,路边的花花草草经过大雨的洗礼,树更加翠绿,花更加鲜艳,有的残花被打落在地上。
现在去爬山肯定是不行的,山路滑不滑的倒是其次,这会儿爬到山顶,他们再下来是半夜了,他们没有穿厚衣服,也没有带露营设备。
杭嘉白的目光从一家店铺上掠过,然后看着不远处耸立着的大山,跟林舒月说:“阿月,你想看看元宝山的日出吗?”
林舒月顺着杭嘉白的目光看过去,想想自己这一辈子,确实没有在山顶上看过日出,她说:“想。”
“那你在这里等着我。”杭嘉白大步朝着他刚刚看的那家店铺走过去,不一会儿,手里提着一个大袋子,背上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背包出来了。
他没有直接朝林舒月走过来,而是往边上的商店去,不一会儿,他又提着一个小袋子出来了,林舒月透过袋子的包装,看到了面包,糖果跟水。
“走吧,我们上山看日出。”杭嘉白道。
林舒月点头同意了。
林舒月背着她的随身小双肩包,手里提着从杭嘉白哪里抢来的面包,顺着水泥路往山上走。
这个时候快六点了,天已见黑色。
林舒月两人举步朝山上走,她听着杭嘉白说起自己在上大学时候发生过的趣事儿,也跟林舒月说自己上学时候的事情,谈得有来有往。
一路上,他们遇到了从山上下来的人,也有跟他们一样,朝山上走的人。
来夜爬的大多都是年轻人,一堆人走在一起,很快就互相搭上了话。
就像林舒月他们刚刚追上的这群年轻人,他们就是鹏城大学的大学生。
因为明天是周末,便决定今晚上在山上露营,顺便看看明天的日出。
有一个女生体力不好,明明连半程都不到,她就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在看到林舒月健步如飞,连气息都没有乱一下后,特别羡慕。
她们一行八个人,她的体力是最差的了,因为迁就她,她们这个路已经走了有半个小时了。
林舒月跟杭嘉白混迹他们中间,他身上穿着一件外套,将他那十分具有标志性的天蓝色警服掩藏了下来。
“苏琳,你自己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你体力不行,怎么还要报名参加这次的夜
爬?多拖后腿啊!”
跟林舒月说这句话的是一个男生,有些矮,恐怕身高连170都不到,大饼脸凹凸眼,还有点龅牙,他斜着眼看那个体力不太好的女生。
那女生身材高挑,但有些瘦弱,这会儿气喘吁吁的,脸色有点发白,闻言,她站直身子,也不羡慕林舒月了。她看向了人群中最高的男生,他斯文帅气,身高大概有一起八左右,白色的内搭外面打着一件浅咖色的夹克。
听到这句话,他看了一眼苏琳,然后黑着脸:“程茂,你少说两句。”
叫程茂的矮个男撇了撇嘴,没有反驳他,翻着白眼快步走了几步,脱离了他们。
斯文帅气的男孩走到苏琳的面前:“苏琳,你也知道程茂就是那样,嘴巴毒,你别放在心上,我代替他向你道歉。”
苏琳嗯了一声:“姚弘毅,你这个舍友脾气不好,以后你还是少接触点吧。”
林舒月跟杭嘉白脱离了他们,已经朝着前面走了,但姚弘毅的回答声却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好的,我听你的。”
林舒月没有回头去看,自然也就没有看见,她们那群人里,姚弘毅跟一个穿着一身黑色衣服的男生对上了眼。
路边的路灯开了,昏黄的灯光很亮,把上山的这一段主路照得很亮。
杭嘉白问林舒月:“累吗?冷吗?渴吗?”
林舒月摇摇头:“还行,你呢?”
“我也还行。”两人并排走,离得很近,步伐大一些的时候,两人垂着的手就碰到了一起。
在第三次碰到的时候,杭嘉白一狠心一咬牙,握住了林舒月的手。
林舒月的手很漂亮,如青葱一般的笔直,还带着一丝说出不的柔软,跟杭嘉白粗糙干热的手不太一样。
他手上的暖,仿佛要灼伤林舒月一般。
两人没有说话,背后大学生们说话的声音仿佛是在给他们伴奏一般,林舒月没有抽出手,杭嘉白紧紧地握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