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爱也是爱吧。
昼神眉峰微蹙,片刻之后,他写下了——相爱。
太古神仪面对答案,毫不犹豫地写下——相爱。
然后,夫子让他们交换了答卷!
沧歌与昼神互看一眼,目光相触,两个人瞬间移开了目光。
而九溟脸都绿了,她一眼已经看见答案不一样,当即看向九小风。可九小风并没有变熊,只有圣器气得变了脸色!
“不是,圣器,您听我解释!”九溟赶紧道。
太古神仪盯着答卷上,关于“你们相爱吗?”下面的“否”。哪怕再好的性情,也终是恼了。他道:“既然姑娘这般认为,吾便就此别过!”
说完,他起身,离开了幼儿学堂。
——这恒渊灵尊,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九溟气得火冒三丈,沧歌先是看九小风,见她没有变熊,这才道:“不去追吗?”
少神冷哼:“追什么追?晚上就回来了的!”
“?”沧歌明白了,“原来圣器如此宽容大度。甚好。”
“……”九溟白了她一眼,真是,什么话都不想说。
沧歌又看向夫子,问:“小题答案不一致,可有惩罚?”
“惩罚?”夫子摇头晃脑,道:“小题是老夫觉得问题不够详尽,自添一一罢了。”
真是去你的。无聊!
散学之后,因为没有圣器做饭,九溟和沧歌只好到厨房里,找了些瓜果随便垫了垫。
瓜果味道显然不好,九小风和沧雨一边吃,一边怀念圣器。
等到吃过饭,大家各自返回学舍。
学舍狭小,因为考虑父母带着幼儿居住,所以是一张大床,外带一张小小的幼儿床。两床之间,以床幔分隔。
沧歌带着昼神回去,然后她突然意识到,似乎这里并没有别的睡处。
一人对视,许久,沧歌道:“我去外面过夜。”
她转身要走,沧雨问:“娘亲,你不喜欢爹爹吗?”
沧歌脚步微顿,她不想让整个试炼再次重来了。九溟说得对,恒渊灵尊的残魂到底还能经得住几次回溯?
“当然不是。”沧歌回过身,见昼神已经在床前坐下。两侧床幔被银钩勾起,他坐在中间,烛火撒落,颇有几分撩人的风姿。
看来,只能是将就一夜了。帝子硬着头皮,又返身回来。
而另一边,九溟虽然可以独享大床,但是她没睡。
九小风已经准备睡了,她倒在小床上,问:“娘亲,爹爹真的会回来吗?他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九溟很有信心地安抚她:“放心吧,他会回来的。”说完,少神又补充了一句,“他要是不回来,肯定气得睡不着觉。”
果然,她话音刚落,只听砰地一声响,门被推开。
——因为早知如此,所以九溟只是将门虚掩了一番。
脚步声响起,一道墨色身影几乎在瞬间站立于床前。黑衣的圣器居高临下,怒视九溟。
九溟很自觉地起身,刚要下跪,领子就被他拎住。
“你竟敢欺骗本座!”圣器双目带煞,竟是真动了杀机。
“爹爹……你真的回来了!”九小风高举着双手,要他抱。
太古神仪一个回身,甚至不见掐诀,九小风已经倒落在小小的幼儿床上。
九溟心中一慌,待要上前查看,太古神仪用星月髓所铸的右手,一把拎起她,将她扔到了床榻之中。随即,他随手将勾起的幔帐扫落。
帷幕合上,圣器大人亮银色的右手就握住了她的脖子。
那寒气森森的触感,瞬间绞杀她脆弱的元神。九溟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整个人一句话说不出来,连挣扎之力都十分微弱。太古神仪右手缓缓施力,如同缓缓挤碎一个薄瓷的杯盏:“你竟敢不爱本座!”
一人距离很近,他贴着她的耳垂,字字皆是杀机。
太古神仪,在宇宙十一神器中,性情尚不算暴戾。但是,若以为他纯良,那也是大错特错。身而为器,他对灵长类的共情都只在模仿与学习之中。
杀人,与摔坏一件器具,有何不同?
他盯着九溟,虎口缓缓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