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心长来到他叔父家门外,本来不打算进去的,但架不住朱重阳等人劝说,终于还是走了进去。
一座破落的庭院内,一名老妇人正在洗衣服,此刻冰冷的水对老妇人来说不免是场折磨,但老妇人丝毫不以为苦,她听到有人走近,抬起头来,多年不见,她已经认不出眼前的几个人里有一个是他们家的养子勾心长。
老妇人笑道:“现在不是什么节日,道长就来给我们送粮食了么?”
原来她将朱重阳等人看成四节门来给她家送粮食的人了,勾心长冷着脸喊了声:“阿婶。”
老妇人身子一震,放下手中正在浆洗的衣裳,缓缓站起身来,她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仔细看了看勾心长,然后问道:“你……你是心长?”
勾心长点了点头,他并不想跟老妇人多说什么,直接问道:“叔父呢?”
老妇人道:“你叔父去帮别人盖房子去了,晌午八成在人家家里喝了酒,所以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心长,你……我……”
勾心长不想听她说什么,又问道:“谁家盖房子?”
老妇人道:“是村尾的老鼻头,他张罗着盖上两间房,好给他儿子娶媳妇,心长,这些年,你在山上过得还好吧?”
勾心长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理也不理老妇人,转身就走。
老妇人看着他的背影,带着歉意地说道:“心长,以前……以前我们是刻薄了你……”
勾心长停住脚步。
老妇人接着说道:“那也是没有办法呀,你也知道,咱们家这么穷,若是都将饭给了你吃,我们都得饿死……”
听到老妇人的解释,勾心长跨过院门走了出去,他并不想听解释。
朱重阳歉然地对老妇人笑了笑,随手摸出一锭五两的银子递给老妇人:“待会若是有四节门的人来找勾心长的叔父,你就说他出远门了,得过两天才能回来,千万别说他在村子里,勾心长那边我会跟他说说,让他不要计较以前的事。”
老妇人虽然不知道朱重阳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但看在银子以及朱重阳好心的份上,重重点了点头。
朱重阳和伏隐以及叶乘风这才跟着出门,紧跟勾心长而去。
来到村尾,果然有一间盖了一半的房子,在这半间屋子不远处的一间茅屋里,几个人正在喝酒,勾心长当先走过去,找到他的叔父,拉着他向外走。
他叔父喝得醉醺醺的,走路时微微弓着腰,好像背上承担着很大的压力,这种人在乡下常常能够看到,朱重阳知道这是他们做了几十年的农活后形成的弓背,他见到勾心长便说道:“你这孩子,自从上了山,也不回来看看我们……”
几人将他带出村子,来到一片落了叶的树林中,勾心长问朱重阳:“人就在这里,你们要问什么尽管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