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惹起在座的人的怀疑,两人装模作样地跟着下了几注,他们一边看着这些人出牌,一边留神场中的人,有一张桌子上的一名赌客引起了两人的主意,此人所在的桌子是屋内六张桌子里赌注最小的,这人年纪不大,约么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其他赌客最年轻的也都在不惑之上。
此人之所以引起两人的注意,并不仅仅因为他年轻,还因为他善于聆听,除了同桌的人谈论着江湖上的一些趣闻外,他还注意着其他人谈论的事,只是他表现得并不太着痕迹而已,可是他的一举一动落在朱重阳和伏隐这两个有心人的眼中,自然瞧得明明白白。
有了目标后,两人也并不急于去找年轻人问话,毕竟在这等场合里也并不合适,两人耐心等候,等这名年轻人赌完后再找他。
赌场里的人大都有着极大的毒瘾,大部分人赌钱,几乎都是以前赌钱输了,所以想要翻本,可赌马吊的人有不少都是有钱之人,这一点无论是从他们的气度还是穿着,都能够看得出来,这些人赌马吊有的只是为了打发时间,不单单是为了钱而已。
一名赌马吊的人说道:“周保平,你天天来打马吊,你也不怕你家小妾空守闺房,心中好比这天儿,冬天去了,开始干什么了?到时候你头顶多了一顶帽子,岂不……”
此人说话并不算隐晦,什么冬天去了,那就该发了,所谓头顶多一顶帽子,自然是暗指他的妻妾偷人。
那名叫做周保平的人笑骂道:“去你的,老子在这里玩马吊,家中女人寂寞,你郑三郎家中媳妇就不寂寞了?你小子只怕都快能在河里长寿了。”
几人哈哈大笑,谁都知道那周保平是在反骂郑三郎是王八,这种粗俗的话听得朱重阳眉头大皱。
偿若这些人说的只有这样不登大雅之堂的玩笑话,那么不但他们打听不到江湖中声名讯息,那名年轻人怕也不是为了探听消息而来,偿若他不是为了探听消息,那么他自然也不可能是洪门的人了。
幸而另一张桌子上的人说了件正事,那人说道:“我听一个亲戚说,前一段时间少林寺里死了不少僧人,他们对外说的是寺里发生了疫,这些人都是染了疫病而亡的,但是又不太像,唉,这件事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若是有人胆敢去少林寺捣乱杀人,那么这人还有什么不敢干的呢?”
另一人说道:“你别胡说八道了,少林寺是什么地方,咱们天下武功最厉害的人就在少林寺,谁敢去撸虎须?那不是自寻死路么?我看少林寺多半是真染上了什么疫病,你胡乱说话,小心得罪了少林寺的弟子们。”
那人哂笑道:“我看你才是小心过了头,少林寺都是和尚,怎会来这种地方赌钱?既然他们不会来,又有谁会知道我在说他们?”
另一人冷笑道:“少林寺弟子都是和尚?我看你才狗不懂,人家少林寺中自然有和尚,这叫做出家弟子,还有一部分是俗家弟子,并非都是和尚,艺成下山之后,他若是不说,谁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少林弟子,小心这屋里就有少林寺的人,听到你在背后这么议论少林,岂不找你麻烦?”
那人嘴硬道:“他们来找我麻烦?难道我袁某会怕他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