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缨听他言下之意也不能跟自己在一起,他说道:“师父……”
方轻烟摆了摆手道:“你别叫我师父了,范萦怀才是你唯一的师父,你叫我方伯吧。”
伏缨点了点头,叫了声方伯,又伤心了一会,这才问道:“方伯今晚怎么会在公孙家?”其实他心中早想到了拿走自己放在身旁的铁盒的人就是方轻烟,除了他,谁还有这种无声无息从自己身旁经过,而他却毫无察觉的本事?
方轻烟道:“我今日见到一个人要在郊外上吊自尽,我救他下来问明情由,他告诉我他借了公孙家的高利贷还不清了,我给了他一点钱,让他回去好好过日子,并告诉他,公孙家的债务我来帮他解决,就这么我就去了公孙家,想将他家的借条都给偷出来烧了,哪知我进了他家后,发现竟然有人捷足先登了,好小子,你竟然敢抢我的买卖,那我还能客气?你将铁盒放在一旁,我正好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毫不费力地将铁盒取走。”
伏缨破涕为笑道:“方伯真是好本事,我在黑暗中伸手一摸,那铁盒不见了,我吓得魂都出来了,还以为是鬼怪将铁盒偷走的。”
方轻烟笑骂道:“好你小子,竟拐弯抹角地说我是鬼怪。”
此时方轻烟是故意说些轻松的话题,好冲淡伏缨的伤心事。
伏缨道:“若我能想到是方伯将铁盒偷走的,我也不用担心啦,方伯,将那铁盒拿出来,咱们把借条烧了吧。”
方轻烟将铁盒打开,里面果然放着厚厚一叠借条,两人将借条一张张都给烧了,所有的借条很快化为灰烬,之所以要一张张的烧,是怕一起烧了,会发出很大的味道,惹起客栈其他人的警觉。
看着这些灰烬,伏缨如释重负,他说道:“这些借条一烧,不知道能够挽救多少人家不至于家破人亡。方伯,你说那公孙家要是发现借条全都没了,会怎么办?”
方轻烟淡淡地说道:“如果我是公孙家的人,见到借条全都没了,那定然是准备溜之大吉,他这些借出去的钱,可不止是他公孙家一家的钱,定然还有很多人放在他这里收利息的钱。”
伏缨点头道:“方伯猜得没错,这里面还有知府亲眷家的钱,还有洛阳几家大户人家的钱,这公孙家既然没有了借条,也就收不回本钱,我看他怎么跟这些人交代,他交代不了,就只能逃走了。”
方轻烟道:“还有知府的人牵扯到里面?那公孙家要倒霉了,我看他们未必能够跑得掉。”
伏缨道:“那这些狗咬狗的事,咱们就不用多问了,只要公孙家不再无所不用其极地去要账就行了。”
两人又说了会话,劳顿了半夜,两人都困倦不堪,在客栈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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