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邪君邢典的性子,恐怕也做不出这种事。
邪君邢典如果前来,在他来到崆峒派的时候,崆峒派现任掌门鲁延绵以及前任掌门都不在崆峒,崆峒派可说处在群龙无首的状态,而邪君邢典要来崆峒派杀人的事也是邪君在大街上冲着数百人扬言,其中有崆峒派的朋友也不足为奇,这些人完全可以用飞鸽传书的方式先一步通知留守在崆峒派的人,这些人畏惧邪君邢典,所以一起离开崆峒,外出避祸。
这种可能性很高,可是如果崆峒派弟子是主动离去,必定会收拾妥当,不会显得如此匆忙,这些人有的茶水都只喝了一半,说明他们是在一种紧急情况下离开的。
此时的朱雀满腹疑窦,崆峒派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崆峒弟子到底去了何处?
朱雀又搜寻了十多间屋子没有结果后,他也想伏缨那样感到有些不耐烦起来,正打算先去崆峒后院的宝塔和伏缨汇合再说,朱雀忽然看到了一间颇为华丽的屋子。
崆峒派地处西北崆峒山中,崆峒派的建筑也都和西北质朴简洁实用的建筑风格类似,除了为了表现崆峒派在武林中地位非同小可而建立的门户,宝塔,神殿等建筑外,其他供弟子休息的屋子都十分简陋,而他此刻所见的屋子和普通弟子居住的屋子大不相同,很有些江南精巧建筑的情调。
虽然此屋没有匾额,但朱雀还是觉得这间屋子多半是崆峒掌门的居所,不是闵道子的屋子,就是鲁延绵的屋子,因此朱雀自然不会错过。
房门虚掩,朱雀推门而入,火把的光芒驱散了屋中的黑暗,屋内一切陈设都显露出清晰的轮廓,出乎朱雀意料的,这间屋子竟然是女子的房间,这么一来,朱雀断定这是闵道子或者鲁延绵居室的想法便错了。
朱雀本不想窥探女子闺房的隐私,因此他转身就要离去,可是在他离去之前,火把闪耀间,他忽然被墙上挂着的一幅画给吸引住,画上画的是一副山水画,画中的山水是山清水秀,绝非崆峒山这种巍峨耸立,怪石嶙峋的样子,而且这幅山水画是一副写实的画,画中山水朱雀似曾相识,他记得自己曾去过画中的地方,只不过一时想不起来了而已。
他推断这画中山水应当在江南,江北可不曾有这么秀气的山,不曾有这么灵动的水。
可是这样的一幅画,怎么会放在崆峒派一名女子的闺房中呢?难道这名女子就是来自画上的地方,因为思念家乡,所以找人画了这幅画,得以睹物思人?
鬼使神差的,朱雀将这幅画从墙上取了下来,却赫然发现画后面有一个暗格,暗格上有一个带暗锁的小门,这自然难不倒朱雀,他将火把放在一边,在女子床上的帐子上找到一根勾帐子的铁丝,三下五除二将暗格的门锁打开,打开这扇小门,里面放着一根黑黝黝的铁棍。
朱雀心中砰砰跳动,难道这一根就是龙头棍?这根空正方丈在数十年前摆脱他和伏缨两人寻找的龙头棍,就这么摆放在这里?
想着这一根就是龙头棍,朱雀连自己都感到有些难以相信,他伸手将这根黑黝黝毫不起眼的铁棒拿在手中,感到铁棒十分沉重,只怕就算是黄金打就的金棒也未必有这么沉,只凭重量来看,这一根极有可能就是他和伏缨苦苦追寻了三十多年的龙头棍。
龙头棍得来的如此容易,让朱雀很快忘了那副山水画,他也无暇去想为何龙头棍会在这里,心中反反复复只有两句话:众人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另一句话则是,功夫不负有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