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险起见,伏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了这名女子的昏睡穴,这名女子还没反应过来,就昏睡过去。
伏缨抱着女子来到鲁道南寝室,要寻找一件能将女子裹住的布袋或者床单,在鲁道南的门口,伏缨找到了一个布口袋,大小正合适,看来多半就是鲁道南将人掳来时所用,伏缨小心翼翼地将昏睡的女子装入布袋,然后拎着准备离去。
就在这时,鲁道南宅院的大门被打开,十多人簇拥着喝得踉踉跄跄的鲁道南走了进来。
伏缨一见这阵势,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恐怕暂时办不到了,而且他能从寝室的窗户看到大门,也就是说对方也能看到他们,此刻出去的话,必定会和这些人撞个满怀,情急之下,伏缨将装着女子的布口袋推入床底,他自己则寻找能够藏身之处。
而外面的那十多人径直向寝室走来,伏缨一时找不到别的藏身之处,只能也跟着躲入床底,和这名女子一起挤在最里面。
寝房的门打开,这些人嘟囔着什么“道南兄的人品是极好的,就是酒量不行……”等等。
鲁道南则迷迷糊糊地回应着:“我没有醉……”通常喝到这种地步的人,都是醉得没有多少意识了,伏缨深知这一点,心中既感到庆幸又暗暗叫苦,看鲁道南的酒喝成这样,那是准备让他在这里睡一觉了,而鲁道南耳力高明,就算是在睡梦中,会不会听到自己带着女子离开的动静还不好说,难道自己还要等他睡醒了才走么?
而其他那些人走路的姿势都是下盘低沉,伏缨知道这些人武功都不错,就算自己万一此刻冒险出去,也未必是这些人的对手,更别提自己还带着一名女子,伏缨就算指责鲁道南乃是伪君子,在凉亭下的地窖中囚禁女子,可是谁又会相信他这个躲在床底下的人呢?如果鲁道南矢口否认,想必这些人身为鲁道南的朋友,只会联手对付自己。
想清楚这些,伏缨沉下心来,一点动静也不敢发出。
这十几人安顿好了鲁道南,将他扶上床又盖上被子后,他们走出房外,关上房门,然后一涌而去。
如今房内,或者说鲁道南的家中,便只剩下伏缨和这名女子,以及鲁道南三人,鲁道南此刻虽然吃醉了酒,但是伏缨也是一点不敢大意,一时屏声静气,什么动静都不敢发出。
令伏缨感到意外的是,鲁道南在他的这些朋友全都走后不久,忽然掀开了被子坐了起来,伏缨更是如同石塑木雕一般,连真气都收敛起来,怕被鲁道南发觉,他心中在想,难道鲁道南在发魔怔?否则怎会从沉睡中忽然坐起身来?
鲁道南何止坐起身来,他还下了床,将刚才他朋友给他脱下的鞋又给迅速穿上,然后他走到窗户边,脚步没有丝毫踉跄的样子,他透过缝隙向外面观看,似乎在看院子里还有没有人。
看鲁道南的样子,伏缨醒悟过来,原来他是在装醉,一个醉酒之人,绝不会做出这种事。
而鲁道南为何装醉呢?伏缨不得而知,但他更因此确定了鲁道南是个伪君子,就连自己的朋友都欺瞒,这还算什么君子?干脆去做戏子好了。
伏缨越看鲁道南,越感到他的行为举止诡异。
在看到院子里已经没有人了之后,鲁道南打开房门走了出去,伏缨听他走到院门处,将门上了闩,然后又走了回来,伏缨正大叹此人真是阴魂不散时,鲁道南又走了出去,伏缨听他脚步远去的方向,知道他是去了书房。
等到脚步声听不到后,伏缨心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他连忙从床底下爬出来,又将装着女子的布袋子拉出,然后背在身上,往书房相反的方向走去,伏缨行走时虽然身上背着一个人,但是他鞋底加了软垫,走路时没有发出丝毫声音,也就没有惊动鲁道南。
来到院墙根下,伏缨用耳朵贴在墙面上,仔细倾听墙那边的动静,等到他认为外面没有人了后,这才背着口袋,逾墙而过,来到外面的巷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