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五道:“咱们不过吃一顿饭而已,庞老四是不是太大惊小怪了?他一个做买卖的,有什么需要咱们为他卖命的?最多不过让咱们帮他教训教训一下对头,以咱们几人的身手,难道还会有什么危险?”
庞老四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一拍桌子,对店家喊道:“掌柜的,怎么等到现在,那酒菜还没送上来?”
掌柜的赔笑道:“就来就来,客官点的菜需要慢火细煮,几位客官请再稍等一会,马上就送到。”
庞老四吐了一口吐沫,骂了一句,这才转过身来对侯五道:“你可知周财主是做什么买卖的?”
侯五道:“他不就是贩草药的么?”
庞老四冷笑道:“贩草药?贩草药能赚这么多钱,咱们还这么辛苦干什么,也跟着贩草药不就发财了么?”
侯五问道:“那不是贩草药是什么?”
胡大刀接口说道:“贩草药只是个幌子,他实际上是……”说到这里他压低了声音。
侯五听到后讶然道:“什么?他竟然是……”
胡大刀喝道:“小声点,这岂是能公然说得的?”
侯五压低了声音道:“你们没有搞错吧?他真是做这个的?”
几人点了点头,这时候店小二送上酒菜,几个人便不再说话。
那胡大刀所言虽然压低了声音,但朱雀和伏缨又是什么人?两人刻意听着,早就听了个明白,他们听到那周财主原来是以贩卖人口为主,才挣到这么多钱,无不感到震惊和愤怒。
律法早有规定,凡设方略,而诱取良人,及略卖良人为奴婢者,皆杖一百,流三千里。为妻、妾、子、孙者,杖一百,徒三年。因而伤人者,绞。杀人者,斩。而贩卖十岁以下孩童,则罪名更重。
如果这几人所言属实,那么这个周财主所犯之罪实是不可饶恕的罪名。
也许这几人也知道这种事不能当中讨论,因此他们之后便只顾吃喝,很少再谈及周财主之事,那侯五也不再问为何不能留在周财主家吃饭,间中偶尔交谈几句,也都是些不相干的。
朱雀和伏缨早就吃好了饭,但两人并没有立即起身离去,而是十分有默契地等候着。
等到胡大刀这一桌也吃完,这几人起身抹了抹嘴巴上的油腻,然后去结账,朱雀和伏缨这才起身,走到柜台前,伏缨扔下一锭碎银子说了句:“不用找了。”然后匆匆离开上蔡酒家,跟着胡大刀几人而去。
蔡州城内的房子嶙次栉比,巷道极多,胡大刀等人左拐右折地走在巷子里,看他们行走的速度,显然是对这里比较熟悉,朱雀猜测他们饭饱酒足后,不是去赌就是去嫖,两人紧紧地跟在后面。
在走进一个死胡同时,这五人忽然转身,对朱雀和伏缨道:“你们二人为何一直在跟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