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笑道:“我的事情就简单多了,我就是为了教训教训李英泰,让他约束好下属,不要再惹是生非,不要再欺压百姓,别的就没什么了。”
伏缨当然不信,他说得这么含糊说得这么轻巧,可是敢于在这么森严的军营中恐吓卫指挥使,哪会是这么简单的事,他说道:“你说得忒也轻巧,我问你,今日白天迎宾楼上那些官兵可是你杀的?”
朱雀看了看伏缨,不知道是否该将此事告诉他。
伏缨也知道自己问的有些鲁莽了,毕竟两人不过初次见面,他就问起对方有没有杀害官兵这种足以掉脑袋的罪名,他自嘲地笑了笑道:“是我问得鲁莽了,这种事……”
朱雀打断他的话,痛快地说道:“那十二名官兵是我杀的,没错。”
伏缨想不到他会这么直截了当地承认,伸手指着朱雀说不出话来。
朱雀道:“我本不是喜欢取人性命之人,可是房老先生父女的事,你想必也已经听说了,我调查了很久,才查出那十二个人里有八个人参与了此事,其他四个人虽然没有参与,但其他恶事也做了不少,况且我出手击杀他们,又不想他们声张出来,所以一并都给宰了。”
伏缨讶然道:“可是……可是你年纪不大,是怎么做到的?”
朱雀淡淡地回答道:“当然是用剑杀的。”
伏缨哭笑不得,连忙说道:“我不是问你这个,我是问你那一屋子十多名官兵,你是怎么将他们全都杀了,却又一个叫嚷出声的都没有?我当时就在房门外面,却什么都没有听到。”
朱雀道:“此事告诉你也无妨,不过便显得交浅言深了,毕竟我只知道你的名字,还不知道你的身份……”
伏缨想起师父告诫过的,他伏缨的名字可以哄传天下,但金手门的事绝不能随便说给人听,但面对朱雀这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人,他心中生出莫名好感,他说道:“我的门派是个秘密,不是不想告诉你,之因师命难违,所以只能抱歉了,但是你这么坦白,我也不愿隐瞒,你可知我今晚去偷名册何用?”
朱雀笑道:“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
伏缨当下将如龙马场被官兵欺压,要以低价买马之事告诉了他,他说道:“我去偷名册,然后让如龙马场场主魏相如将名册还给李英泰,让李英泰知道他们如龙马场也不是好欺负的,便有了讨价还价的余地,不至于让李英泰食髓知味,以后不断对其骚扰。”
朱雀道:“原来如此,不过你们这么做,怎么知道李英泰就这么好相与,会因为名册而退让?说不定他会为了名册之事不外泄,下辣手,领兵将马场上下都给杀了,岂非他更加放心?你们可别小瞧了这些人的恶。”
伏缨说道:“他不至于吧,一个马场这么多人,他偿若给灭了门,怎么堵住悠悠众口?”
朱雀不屑地说道:“何用堵住什么悠悠众口?他只要给如龙马场按上一个附逆或者反叛,或者攻打军营等等随便一个罪名就能解决。”
伏缨倒没想到这点,看来,他还是将李英泰这种人看得太好了,他喃喃地说道:“照你说那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