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缨道:“这倒不是运气,而是北斗先生出手相救,否则我这条小命早没了。”
项去邪问起情由,然后对伏缨的运气啧啧称羡。
伏缨道:“差点就没命了,有什么好羡慕的?”
项去邪道:“你不知道,江湖上有多少人愿意冒这个险,来获得这么多的内力,你当内力这么容易获得的么?很多人勤修苦练,穷其一生也未必有你现在内力这么充沛。”
伏缨道:“话是这么说,只不过这些人不知道快死的时候有多痛苦,对了,你当时为什么被师祖给赶……”
项去邪道:“这是我毕生的恨事,又有什么好说的了?”话是这么说,他还是给伏缨简要说了一下,“当时我出手从孙大户家偷来一大笔银子,师父原本准备将这笔银子捐给灾民的,我当时也不知道,我看到了孙大户女儿温柔娴淑,心想说不定我和他有些缘分,便私自将偷来的钱当做人情送给了她,结果回来没法跟师父交代,只好说是自己独吞了,却又说不出钱在哪,师父一怒之下,便将师徒情分放在一旁,将我赶出了金手门。”
伏缨天真地问道:“既然如此,你再去偷一遍就是,还有,你为什么不跟师祖直说原因呢?”
项去邪苦笑道:“你还小,不知道色字乃是江湖上的大忌,我又怎么敢跟师父直承此事?而且咱们金手门的规矩是一家不偷二次,我再去偷,也是坏了本门规矩,唉,现在想来,当时还是年轻,太过冲动,若不是我跟师父顶了嘴,也许也不至于落到这等地步,我当时赌气之下,远离师门,到处逍遥快活,其实我心中也很后悔,只不过有些事是没有回头路可走的。”
伏缨问道:“可是你就没想过再求师父再收你入门么?”
项去邪看着远方,不知道是不是哪个伤口扯得疼了,他眉头皱了一下,说道:“和师父分开多年后,我有一次收了心,准备看看能不能再恳求师父收我入门,结果我回去偷偷一看,唉,原来师父已经收了范师弟为徒,我前去跟师父赔罪,可是金手门的规矩,每代人都只收一个徒弟,我只能怏怏而回,此后可说和师门彻底决裂。”
伏缨一副恍然的样子道:“看来你也不是坏人。”
项去邪失笑道:“我当然不是坏人,只不过也说不上什么好人,自从和师门彻底决裂后,我虽然没有帮助过什么人,却也没有害过人。”
伏缨和他说着话,忽然想起师父,心中一痛问道:“不知道我师父的尸体现在在哪里?”
项去邪道:“还在盗洞里。”
伏缨眼泪又忍不住落了下来,他说道:“我去将师父的尸体拖出来,好好安葬,别让野兽将师父的尸体咬坏了……”说到后来,已是泣不成声。
项去邪道:“你的腿断了,怎么能进去?还是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