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缨摇了摇头。
范萦怀想起初见他时,他后母对他的虐待,明白了些他的担忧,只不过此事在人而非在理,难以劝慰,只得任其自己接受。
陆老先生这两日容光焕发,他早年丧妻,独自开着一间私塾,拉扯陆凤娇长大成人以及出嫁后,自己就过着一个人的生活,虽然有老仆方管家陪伴,但毕竟话不投机,生活可说过得十分孤独,如今有了外孙,一种开枝散叶有了延续的感觉油然而生。
这天晚上,范萦怀做了一大桌饭,三人围桌吃得正欢,陆老先生心情不错,甚至破例喝了二两酒,范萦怀忽然说道:“陆老先生,小徒……伏缨现在已经小有所成,我准备带着他到江湖上历练历练。”
陆老先生几乎要傻了眼,伏缨不过六岁,范萦怀却要带着他去历练,这不是在开玩笑么?他说道:“伏缨年纪小,就算再学,又能到什么地步?历练什么的,如何提起?”
范萦怀道:“伏缨在习武一事上可说是天资颖慧,伏缨,你去给陆老先生路上一手。”
这是师徒俩预先商量好的,伏缨会意,从椅子上下来,来到一旁,拿起一根手臂粗细的瘤木棍,陆老先生道:“快将棍放下,这里乃是吃饭之地,哪里能让你耍得开?别讲桌上的盘子和碗打破了。”
伏缨道:“外公放心,我不是耍棍法,而是让师父看看我的掌力。”
他左手将瘤木棍立着,并向身外倾斜一些,接着右手成掌,用掌缘劈向瘤木棍,只听“啪”的一声脆响,瘤木棍从中而断。
陆老先生看得目瞪口呆,他接过断了的瘤木棍仔细看了看,端口簇新,乃是新折断的,并非两人做戏,范萦怀一见陆老先生检查断口,就知道他的意思,他对伏缨道:“好徒儿,将剩下的棍子也都击断了。”
伏缨从外公手中接过断棍,将一端放在地上,人蹲下来伸出右掌,一掌下去,又将这半根瘤木棍也击断了。
瘤木棍虽是木棍,却坚硬之极,伏缨小小年纪,似乎没有费多大力气就将之斩断,手上力道可想而知,他叹服道:“想不到范师傅竟能将他调教得这么厉害。”
范萦怀哈哈一笑,问伏缨:“你吃饱了么?”
伏缨点了点头。
范萦怀道:“那好,你先回屋,去练一会内力,我跟你外公有些话要说。”
伏缨乖乖地走回屋子。
原来两人早就商量好,由范萦怀来跟陆老先生交涉,伏缨身为金手门的弟子,不能总窝在这里,他现在体内真气充沛,轻功也入了门,正好可以带着他到江湖上闯荡一番,学习金手门最根本的功夫,偷盗之术。
无论是从别人身上取到东西而不令对方所觉,还是潜入别人宅院中,都不是口述一番,亦或者闭门造车能有结果的,而是必须通过一次次的经历,来达到熟能生巧,因地施宜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