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壁道:“你们留下来也没什么用,我这里也不用你们担心,你们就先回去吧。”
范萦怀又拉着伏缨给李东壁叩头,答谢他的救命之恩,李东壁本想拒绝,但伏缨此刻内力充沛,不比身中寒毒时,硬是给他磕了三个头,这才离去。
离开李言闻家,两人先回伏缨的外公家,他这次出来,几次三番经历生死劫难,再回到他外公陆老先生那没落的私塾家中,真正恍如隔世。
陆老先生见到两人无恙归来,又惊又喜又是责备:“你们二人,怎的元宵节去看了个花灯,看到如今?”
范萦怀道:“这中间可有人跟先生打过招呼?”
陆老先生点了点头:“有个挺斯文的年轻人跟我说,伏缨去见了原来那位又聋又哑的仆人去了,我疑心你将伏缨拐带走了,可是那年轻人却给了我二十两黄金,真真吓了我一跳,我思索伏缨就算是被拐卖了,也卖不到这个价钱,便打消了疑虑,你们可算回来了。”
范萦怀心中冷笑,不是亲生的外孙,果然见到了钱,便什么都不计较了,但他表面上却笑道:“一言难尽,伏缨是个好孩子,见到方管家生了病,便决定留下来陪陪他,直到方管家病愈,我们这才回来。”
这当然是胡诌的,而且话中漏洞百出,可是陆老先生却没有细究,只说:“回来就好,你不在这里,我饭也吃不好,整个家中空落落的,你们来了就热闹了。”
伏缨问起父母之事,陆老先生道:“你娘快要生产了,你爹在家照顾着她,这段时间也没来,只托人捎了信,让咱们不用挂念。”
三人寒暄过后,范萦怀便和伏缨一起住了下来,几日养精蓄锐,两人都感到一种脱离了危险的平静之福,有时两人私下里谈起避世南宫家,伏缨认定南宫墨和南宫治两人之中定会有一人成为新一任的南宫家主,范萦怀也这么认为。
寒冬最冷的日子过去,天气逐渐暖和起来,每日陆老先生只教伏缨一个人读书习字也感到厌烦,便对伏缨道:“这几日我决定送你道赵圩子那边去读书,那里除了能教你习字读书外,还能教你武功,如何?”
寻常的男童听到习武,都会感到兴奋雀跃,可是伏缨跟着范萦怀习了武后,颇瞧不起那些练家子所教,他摇了摇头:“外公教得挺好的,何况我也不稀罕去他们那里学武。”
陆老先生问道:“为什么?”
伏缨道:“我和赵大财主家的赵雄也不对付,去了肯定惹一肚子气。”
陆老先生道:“孩子话,你交了钱去学,他们家欢迎还来不及,怎会给你气受?我嘱托他们一声就行了。”
伏缨还要拒绝,这是范萦怀刚好来到附近,闻言对伏缨道:“你还是去吧,不要天天待在家里,整天面对我们两个老头子对你也不好。”
伏缨不敢忤逆师父,只得无奈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