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缨算了算,自从范萦怀离开自己已经近四个月,天气越来越冷,距离春节不过十多日,却始终不见范萦怀出现,他不免为范萦怀担忧起来,偿若范萦怀出了什么事,自己岂非变成金手门最后的弟子?可是师父还没有教自己轻功和偷盗的本事,自己又算什么金手门的弟子?
临近年关,伏风和陆凤娇又从伏家村过来一趟,给陆老先生和伏缨带来不少年货,在此期间,伏风又多次进山,前后收获不少,足够他们过个肥年的了,而陆凤娇的肚子微隆,看来是有了身孕,通过伏风和陆老先生的谈话也证实了这点,伏风对陆凤娇更是关怀备至,当然,他对伏缨也十分关心,只不过一个人的关心分成两份,就不免少了一半。
陆凤娇对伏缨的态度不好不坏,让伏缨有些捉摸不透,不过他心里明白,偿若这个后母再给爹生个弟弟,自己所能剩下的关怀会更少,隐隐约约间,他明白了陆凤娇对自己不好的原因。
伏风对他欲言又止,最后只嘱托了他几句,让他好生听陆老先生的话,几个月不见,父子之间似乎产生了些许隔阂,这当然都是陆凤娇在这段时间吹枕边风吹出来的结果。
陆老先生将私塾被迫关门的事告诉了两人,伏风道:“不开便不开了吧,开春后,趁孩子出生前,我再到山中多打些猎物来补贴家用,这次我带来的财物也足够你们爷俩过到明年夏季的。”
陆老先生道:“倒不是这个问题,我也有些积蓄,不用你们帮衬也能过活,只不过忽然没了事情做,心中感到空落落的罢了。”
这次伏风和陆凤娇在陆老先生这里过了夜,似乎是怕陆凤娇有孕之身舟车劳顿,尽管如此,伏缨也没和父亲说上几句话,似乎也不知道说什么好,难道自己能跟他说这个后娘对自己如何如何不好么?
翌日吃了午饭,伏风和陆凤娇就坐着马车回去了。
两人走后,陆老先生找来伏缨说话:“咱们是一家人,很多事也就不用遮遮掩掩,咱们私塾就你一个学生,说出去也是个笑话,我问你,你是不是也想到武场去学文习武?你若是要去,我便送你过去,赵圩子离咱们陆家寨也不远。”
伏缨摇了摇头:“我不去。”
陆老先生问道:“为什么?”
伏缨肚子里想着,自己若是去了哪里,说不定会和范萦怀失之交臂,他要是找不到自己这个徒儿怎么办?但他口中却说道:“我不想练武,只要跟着外公读好书就行了。”
陆老先生看了看屋外,说道:“也好,反正天这么冷,每日到赵圩子也受冻,到了明年春暖花开时,你若是改了主意,我再送你去便了。”话是这么说,他的语气中还是不免带着落寞之意。
当天晚上,伏缨正在床上打坐修炼内力,他屋子的门忽然无声无息地开了,就像被风吹开一般,天冷了,伏缨晚上关门都上了闩,他不明白门怎么还会开,他起身准备去关门,忽然发现屋内多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这个人影带着笑意问道:“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你的修炼没有偷懒吧?”
伏缨又惊又喜,是他师父范萦怀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