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道:“当忍者最重要的是训练的过程,而不是天分,很多人当忍者都是因为家境,他们看上了成为忍者后出任务的酬金很高,为了改变自己家里的生活,他们也是不得不如此,很多人没有通过训练,年幼时就夭折了,据说每十个想要成为忍者的人,一旦走上这条路,最终却只能有一个成为真正的忍者,其他的不是死了就是残废了。”
慕容寒山道:“十个人中有一个成材,也不少了。”
朱雀道:“这只是开始,等到他们第一次出手后,差不多会有三成的人任务失败,当场被格杀,还有四成的人不愿继续下去,拿了一次任务的酬金就此退出,但一旦成为忍者,就不能退出,这些人往往都被其他人暗中杀害,以防他们泄露是谁指使他们杀人的,就这么杀来杀去,最后能活下来的忍者,百中不过一二人罢了。”
慕容寒山默然,以人推己,忍者固然不足取,可是他身为剑客,历练的过程又和他们何其相似?这江湖上又有多少人在练剑?真正能从练剑中脱颖而出的又有几人?说自己是另一种披着练剑外衣的忍者也不为过,为了剑法出人头地,江湖上常常会发生拼斗,美其名曰公平比试,死在比试当中的人又岂会少了?那些死在比试中的冤魂,难道不是为了成长为真正剑客下所付出的代价?
自己既然瞧不起忍者不人道的修炼过程,难道自己孤独练剑就比他们名正言顺么?
朱雀看着慕容寒山脸色苍白,略一思索就知道他想到了什么,连忙劝慰他:“你别瞎想了,他们成为忍者的目的就是为了杀人和钱,如同雪隐门的刺客,你我修炼武功剑法的目的不同,除了想出人头地外,还能从武功中领悟做人的道理,还能修身养性,咱们武林中人和他们截然不同。”
慕容寒山闻言如同受到当头棒喝,倏然而醒,他道:“你说的不错,忍者一开始的目的就已经偏离了人性,咱们和他们自然不同,对了,你刚才说他们除了轻功暗器和剑法外,还有什么本事?”
朱雀道:“他们最精于隐藏,往往会在被刺杀之人想不到的地方忽然出现。”
慕容寒山四处观察,这附近并没有树林山丘一类可以藏身之处,一眼看去,十多里范围内地势平坦,草势也不高,可说一切尽收眼底,若真有东瀛刺客忍者在附近埋伏,定然瞒不了自己。
朱雀道:“就算在此刻,也不能大意,刘苏儿跟我说过,有的忍者竟会躲在树洞里,然后用和树干颜色差不多的布遮挡住树洞口,让人一眼看去根本发觉不了。”
慕容寒山道:“这里并没有树,更没有带树洞的树。”
朱雀道:“刘苏儿说除了树洞里,他们还会躲藏在水中,用一根中空的芦苇供自己呼吸……”
慕容寒山慢慢地看向湖边,这片湖水周围生长着不少芦苇,初夏之际,芦苇茂盛,实在看不出哪一根芦苇是忍者躲藏所用,他道:“别这么疑神疑鬼,他们躲在水中,有能有什么作为了?”
话是这么说,慕容寒山还是警惕起来,因为水,正是可以阻隔杀气的事物之一。
两人装作没事人一般,淡定地吃完了饭,慕容寒山故意来到湖边查看,风轻云淡,湖水清澈,几尾游鱼在他身旁的湖水中游过,除了芦苇丛那边看不清,其他地方一览无余,并没有藏着什么人,湖面倒映着天空,四周静谧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