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徒道:“赌注等我们回去后,自然会让华天帅派人送来,恭喜奉首领得了这一大笔兵器。”他口中说着恭喜,实则一点恭喜的样子都没有,反倒是在说反话。
奉天召故意装作听不出来,他点了点头道:“我会将此次比试的起因、经过和结果遍传天下,华君是否是一个输不起的人,大家自然会有目共睹的。”
使徒的脸色再变,华寅君是否会遵守赌约,他也不敢肯定,但奉天召这么一来,华寅君便没有了退路,偿若他不愿给出五千把刀,那就真的失信于天下了。
比试过后,奉天召命人帮使徒收敛了死去的十二名随从的尸首,又假意要留使徒等人在泰安城小住一日,可是使徒等人又怎有心情留下来?他们坚决要走,奉天召也不勉强,给他们套了两辆大车,将尸体一并恭送出城。
那中年男子在跟着离去时似乎有些不敢正视慕容寒山,慕容寒山以为他不过是做了什么错事,害怕自己替天行道,所以如此,并没有特别在意,只不过这批人嚣张而来,垂头丧气而去,实是活该。
回过头来,奉天召对慕容寒山千恩万谢,慕容寒山道:“这不过是小事一桩,何况奉首领殷勤款待,令我心中不安,能为奉首领做些什么,正好让我有两不亏欠之感。”
尽管慕容寒山这么说,奉天召还是谢了多遍,慕容寒山问起孔野的伤势,奉天召道:“我已让城内最好的郎中为他看过,想不到对方出手如此狠辣,幸而有慕容先生为他报了仇,郎中说腿骨断了,好在断得干脆,也容易续接,只不过半年内都不能下床走动。”
慕容寒山知道他伤势无碍后也放下了一件心事,他对阵鲍擎山时一招制其死命,便有为孔野讨回公道的想法,此后对阵从西域过来的喇嘛,更是恨其敢来中土耀武扬威,因此也没有手下留情,后来简直就是杀顺了手,停不下来,江湖规矩,想要杀死别人,首先就要做好被别人杀死的准备,这些人原本是想以武力威胁奉天召,绝对想不到会遇到慕容寒山这个魔头,结果命丧泰安。
总算是在此地没有留下什么遗憾,慕容寒山道:“小心华寅君此人还会搞出什么名堂来,他白白送给你五千把刀,定然心怀不忿。”
没想到奉天召反而毫不担心,他笑道:“你真以为他给我们五千把刀,是按着什么好心?这场比试我就算再不济,总也是占了地势之利,我看他早就做了两手准备,我得了五千把刀,军力便有所增加,此后他向别处发展,在东南方也会有我这个屏障,不用两边顾及,对他来说实是一件好事,只不过这件事我是在这些人走后才想明白的。”
慕容寒山想不到义军之间的勾心斗角到了如此波诡云谲的地步,原来他送刀乃是真心送刀,这场赌约无论输赢,他都占了好处,这华寅君心机深沉至此,只怕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会在这里折了十二名好手的性命吧?慕容寒山忽然感到一阵烦厌,他说道:“此间别无大事,我这就要告辞离去了。”
奉天召到:“慕容先生怎能说走就走?何况现在已近傍晚,此时离去,不免要露宿荒野了,我也不敢多留先生,只希望先生明日一早再走,夜里我也能为先生准备些路上的干粮。”
慕容寒山见他说的不错,而且是真心要款待一下自己,便答应了。
次日一早,奉天召为慕容寒山准备了至少半个月的粮食和水,以及一块足以随身携带的美玉,他说道:“若非怕先生带不了这许多,我还要多为先生准备些粮食,此后向西,旱灾导致路上如同戈壁荒漠,食物和清水乃是行路之必须,再加上我看到先生身上携带的金银依然足够,多带了也是拖累,这块玉石抵得上千两黄金,若是手头局促时,可以典当作为盘缠之用。”
慕容寒山也不推辞,他见这些东西都已用包袱包好,放在马背上,准备得极是妥帖,这匹由汉中知府送给他的骏马经过这两日的调养也已经恢复了精神,便上了马,跟众人告辞,杜维意也夹杂在送行的人中,一直看着他走了很远,这才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