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寒山猜测得没错,温古逸并没有因为和慕容寒山之间的嫌隙而怠慢了寻找胡连开的事,经过半日的打听,到了晌午前后,士兵们有了结果。
据他们打探所知,胡连开来过繁昌县,不过在城门关闭之前又走了,想来他是担心城破之后自己受到牵连,银子在手那就成了有钱也没命花。
至于后来他去了哪里,就不得而知了。
白面和尚得知这个消息后,对慕容寒山说道:“咱们来繁昌之前,这家伙刚好离开,咱们正好错过了他,奶奶的,又得让这小子多活几日了。”
慕容寒山思忖良久,还是决定在繁昌多待三日。
白面和尚问道:“为什么多待三日?那样的话,胡连开早就走得无影无踪了,天下这么大,咱们再去何处找他?”
慕容寒山道:“一来伊琳娜还在附近虎视眈眈,温古逸和谢广海说不定都是她的下手目标,我若是走了,就算伊琳娜不来,他们必定会为此感到担惊受怕,二来,朝廷军在旁边没有什么动静,我杀了他们骑兵指挥使,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至于他们现在打着什么算盘咱们也不知道,总不能我杀了人,让温古逸他们为我收拾烂摊子?”
白面和尚像首次认识慕容寒山那样看了他半天,然后说道:“世人都道慕容寒山冷峻无情,就连朋友也没有一个,想不到你竟还有关心别人的一面。”
慕容寒山哪里去理会他的调侃,他说道:“上次你跟我说的话只说了一半,你到了金陵府之后,遇到了魔音教的弟子,之后又如何?”
白面和尚说道:“又到了吃午饭的时辰,咱们边吃边说吧。”
吃饭的时候,白面和尚狼吞虎咽,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也不怕酒肉对伤口不好,他胡乱吃了一会,喝酒吃菜的速度慢了下来,这才开始说起金陵的见闻。
那天晚上,白面和尚来到金陵府的府衙,金陵府原是本朝都城,后来朝廷迁都到北平,才有了后来的北京之称,而应天府也被改为了金陵府,既是原来的都城,城中建筑的规模自然不是其他府城所能媲美,都城的皇宫也变成了王府,而金陵府的衙门规模也是远过于其他地方的衙门。
白面和尚从衙门围墙翻身进入,想要打探一下他们准备对付繁昌县叛军的计划和策略,也就是帮温古逸打探军情,怎奈衙门规模宏大,屋宇楼房众多,黑暗中又难以分辨各处的院子的作用,再加上衙门中戒备森严,即使是在晚上,也不断又巡逻的差役出现,白面和尚怕打草惊蛇,只能耐着性子在衙门中寻找。
衙门中是否有一个军情处,白面和尚也不敢肯定,不过无论如何,金陵先锋卫军队的调动差遣,总要知会府衙一声,这个知会多半是一些信件,只要能找到这些信件,就能知道他们官兵调度的情况,白面和尚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查探,很多屋子都上了锁,难以进去翻查,白面和尚正感到焦急时,忽然听到一阵悦耳的琴声从衙门的后院传来。
衙门的后院多半都是知府幕僚等人以及他们的家眷所居之地,眼下已是亥时,普通百姓早就上床休息,唯有官府的人在晚上享乐,才睡得迟,白面和尚本不想理会,然而琴声远远传来,虽然声音很低,但仔细倾听,依然能够体会到琴声中那股勾人心魄的意味。
白面和尚游历四方,见多识广,一听之下,就察觉出琴声中的古怪,他想反正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写着军情的书信,不妨过去瞧瞧,这琴声到底是何人所弹。
他穿过两道月门,方才来到琴声所在的院落,只不过自从琴声响起后,他的行踪就不需这么谨慎了,因为在衙门中四处巡逻守卫的衙役也听到了琴声,他们全都驻足倾听,身心都像陷入琴声的沉醉,生怕脚步声掩盖了琴音,哪里还能顾及到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