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苏儿问道:“什么办法?”
沙忠利说道:“路统领对我极之信任,他让我在暗中和谭豹联系,假装背叛,看他如何反应。”
刘苏儿心道,说到点子上了,不过他说的背叛若真是假装背叛,路达远又怎会横死沙场?义军又怎会溃败至此?那自然是胡诌的,且听他说下去,怎么解释这点。
沙忠利苦笑道:“说来怕是你难以相信,我和谭豹见过面后,就知道他非要将我们消灭的干干净净不可,他许诺我荣华富贵,可是我又怎能放在心上,我回来跟路统领汇报,他屏退左右,只留下我一个人。”
刘苏儿心中更是怀疑,反正路达远已经死了,只留下你们二人说话,你怎么说,也都不会有人反驳。
沙忠利接着说道:“他跟我说,与其大家一起死,就算拼上官兵的性命又有何益?不弱只死他一人和少数百姓,换取大家都活着,这是他揭竿而起的初衷,为了众多百姓,他就算战死沙场,也当做是男儿当然的命运好了,我被他吓了一跳,问道,统领为何出此悲观之语?咱们大伙儿就算死战到底,也要护着统领的安危!路统领苦笑道,你误解了我的意思,你记得我跟你说过,咱们必将走上败亡之路,既然如此,为何不让大部分人都活下来呢?”
刘苏儿终于问道:“这怎么可能做的到?”
沙忠利说道:“统领准备牺牲自己,保大家平安,他跟我说,天灾,百姓深处水深火热,他对此也是无能为力,若是死了,看不到这些苦难,总归是躲了个懒,他问我如果我身败名裂,会不会怪他?我说为了统领肝脑涂地都在所不惜,何况是身败名裂?我说道,统领吩咐,沙忠利拼命也要去做。路统领露出欣慰的笑容说道,那好,我后天晚上要带着一队人马向单勤王的方向走去,落马谷是我必经之地,你去告诉谭豹,他必定欣喜若狂,赶在那里伏击我。只要我死的信息传出去,剩下的人自然就散了,大家的性命也就保住了。”
刘苏儿听到这里,忍不住说道:“荒谬!荒谬!沙忠利,你编出这些话企图让我相信,你当我是三岁小儿吗?”
一旁的赵极刚听到刘苏儿这么说,忍不住又要拔剑,却被沙忠利阻止,他说道:“这也不怪你,别说你现在听着都觉得荒谬,当时的我更是觉得不可思议,我说道,统领,我不明白,若是想要保住大家的性命,咱们投降了就是,又或者就地解散,为何统领要……”
刘苏儿说道:“是啊,投降就是,就地解散也是个办法,路达远统领为何要那么做?”
沙忠利说道:“路统领说了,这是他深思熟虑后的打算,造反乃是重罪,就算投降,也是难逃罪责,军中若是贪功,那更是将义军所有投降之人的人头送给他们去邀功请赏,而身有官衔的人更是会被押送京城处决,以对其他想要造反的人形成震慑之力,那不是你我的罪过了么?而就地解散?嘿,造反这样的重罪,那是要株连九族的,解散后百姓们回到哪里?是等着被官兵们一一抓到,然后牵连无辜?那将更加凄惨,但是只要是我死了,义军溃散,他们有了功劳,就能罢休,虽然不免连累少点的无辜之人,但毕竟能够让大部分人活下来。”
刘苏儿听得目瞪口呆,尽管他认为此事极为荒谬,但经过沙忠利这番诉说,信念已经开始动摇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