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苏儿点了点头,回屋里等他,汪九成在外面又交代了他们一些帮内的事,这才回屋。
一见汪九成的面,刘苏儿就拉过他的手,将内力源源不绝地给他体内注入,汪九成倒也不客气,他知道刘苏儿现在内力恢复得快,坦然而受,然后将刘苏儿的内力加以引导,去冲击自己受阻的关隘,过了许久,他才主动撤回了手,说道:“好了,你内力虽然深厚,也不能这么没有节制。”
刘苏儿见他昨夜和刚才全都表现得与常人无异,以为他的伤已经痊愈,哪知刚才给他输入内力时查探,发觉他伤势依然十分严重,他说道:“汪大哥,你伤成这样,怎的还不休息?这些事完全可以交给别人去做……”
汪九成无所谓地笑了笑:“现在正是关键之时,我们丐帮若没有我去支撑,大伙办起事来也提不起劲,你知道,我好酒贪杯,奶奶的,这内伤和酒又有些冲突,因此伤势有些反复,也没什么大碍,对了,你昨晚离去后,是否去了清净庵?”
刘苏儿点了点头。
汪九成说道:“清净庵那些看似不问世事的师太们,实则十分关心百姓疾苦,我在那里养伤之际,几位德高望重的师太跟我提起现下席卷中原的天灾,言语间充满悲天悯人之慨,我汪九成虽然是大老粗一个,也知道她们跟我说话的目的,是想我们遍布中原的上万名弟子能够为百姓做些什么,这天下原本是由高高在上的朝廷,和散落在江湖的各个门派一起管辖,现今朝廷无能,只能靠我们全力维持,你可知道昨夜王二跟我说的最多的话是什么?”
刘苏儿试探地说道:“说的最多的话……难道是来,咱们干了这一碗酒?”
汪九成闻言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笑得前俯后仰,似乎牵动了伤口,这才停止了笑声说道:“不错,是我说错了,他说的最多的话自然是这一句,说的第二多的便是让我助他攻城略地,将朝廷推翻,推举有德之人取而代之,重制天下规矩。”
刘苏儿刚才当然是在开玩笑,他说道:“他这是在痴心妄想。”
汪九成点了点头:“不错,以他的才能,绝不是争天下的料子,可是我拒绝他,却不是因为他才能不够,历史上很多皇帝也并非本身有什么才能,就像本朝开国皇帝,宋代开国皇帝,都不是聪颖过人亦或才华出众之辈,可是却能统领风骚数百年,你道是什么缘故?”
刘苏儿自然想不出来,他问道:“是什么缘故?”
汪九成说道:“他们懂得知人善用,心胸宽广,而这八个字,王二一点都没有,昨夜一席长谈,他所料想的当上皇帝的生活,是多么奢华,多么享受,这和如今皇帝没什么不同,且还有所不如,即使让他坐上了皇帝,通过榨取百姓的苦难来供他一人挥霍,又有什么好了?”
刘苏儿说道:“想不到他竟是这种人,我以为王二也是穷苦百姓出身,若是身登大宝,以后会因为自己的出身而多为百姓考虑。”
汪九成说道:“所以说他是心胸狭隘,自私自利之辈,成不了大事,我委婉地跟他拒绝,也跟他表示即使和他走不到一路,也不会给他扯后腿,这种人,即便成不了朋友,也不能成为敌人,否则他在背后咬你一口,就得不偿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