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九成端着一碗酒愕然问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秦有缺说道:“当然是因为当兵的粮饷被上面克扣,下面的人吃不饱饭,所以起来反抗,帮主,你看咱们是不是要选择一路人马予以支持?”
汪九成喝了手中这碗酒,沉思一会说道:“先静观其变吧,这些造反的有没有大志向还不知道,偿若领兵之人作反的目的只是为了中饱私囊,满足一己之欲,咱们支持他们,不过是将老百姓从一个火坑推到另一个火坑罢了。”
秦有缺说道:“是。”丐帮谈起这种有关国运的大事,帮主有绝对的权威,绝不允许他们私自做出什么主张。
汪九成说道:“大家伙喝酒,别因为我在这就不好意思喝,你们帮主贪酒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自己既然都喝,难道还会拦着你们么?”
在场的弟子闻言全都脸带笑容轰然应诺,相互之间吆五喝六地喝了起来,其中一名为了对付方铁扇而赶来的丐帮高手孙不应跟汪九成说话,他本是洛阳分堂的副堂主,自从堂主魏青衣遇害后,他便升为堂主,为了这个堂主名副其实,他这几年勤加苦练武功,如今已是帮中少有的高手,他说道:“现在百姓造反,外族又在北方虎视眈眈,咱们丐帮帮着义军对付朝廷不是,不对付他们也不是,对付他们,就会让鞑靼人和女真人有机可乘,不对付,却又有不少造反的百姓死于他们之手,事在两难啊。”
汪九成说道:“咱们现在最要紧的就是维持帮派中立,不要偏向任何势力,也不要向任何势力的威逼利诱动摇,以防丐帮陷入灭顶之灾。”他口中说着,心中想的却是全真教的摇摆不定。
孙不应讶然:“帮主所言是否言重了呢?咱们丐帮立帮数百年,经历多少朝代,每当朝代兴替,都是咱们丐帮中兴之机,一代代下来,丐帮只会越来越强大,怎会有灭顶之祸?”除了孙不应外,其他丐帮弟子听到汪九成的话,也渐渐减少了谈笑,专心听他说话。
汪九成叹了口气,说道:“不是我危言耸听,咱们丐帮是由叫花子乞丐组成,朝代交替之际,往往都是百姓流离失所之时,咱们之所以能够吸纳新的弟子入门,也全都得益于此,但这些弟子都是汉人,偿若由异族执掌朝政,咱们丐帮就会成为他们的眼中钉,势必有覆亡之祸,就算没有覆灭,然则处处受到掣肘,咱们丐帮也就名存实亡了。”
孙不应不知他意所何指,现在天下虽然陷入纷争,朝廷,百姓民不聊生,外族人在北方虎视眈眈,可是还不至于到民族存亡之险地,为何汪九成却对未来感到如此悲观呢?
见到这些丐帮弟子目瞪口呆的样子,汪九成失笑道:“来来来,我和诸位难得在一起吃饭,咱们喝酒,今日莫谈国事!”说着他举起了一碗酒。
众人全都举杯和帮主共饮,但刚才那种热烈的气氛却化为了无有。
在座的人中,除了汪九成外,只有刘苏儿知道他话中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