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铁扇不知刘苏儿的身份,先听他对左轻语唤左前辈,便认定他是左轻语的晚辈,谁知却又称呼自己为方兄,这么一来,自己岂非也成了左轻语的晚辈?他心中发怒,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直到刘苏儿话说完,他才感到惊讶,刘苏儿不关心左轻语的安危,先问起四大凶徒的事,他心中暗暗纳罕,此人是谁?他心中有所怀疑,脸上不动声色地说道:“我派人去打听了,却没打听到什么消息。”
刘苏儿嗯了一声,也不再发问,而是来到左轻语身旁,拉起他的手,一股真气沿着左轻语的手臂传入他的体内,真气沿着左轻语的经脉,极快地运行了一周,他心中有了些主意,对方铁扇说道:“我恰好认识一位有名的郎中,既然方兄治不了左前辈的急病,不妨有我带他去诊治。”
方铁扇愕然道:“既然有郎中在此,何不请他前来?左兄身子不妥,如何还要亲自前去呢?”
刘苏儿随口说道:“这位郎中性情古怪,不愿出诊。”
方铁扇越发觉得看不透刘苏儿,可是有人能治左轻语,总不能霸着不让离去,他只得说道:“那好吧,我去安排马车。”
刘苏儿说道:“不用,我背着左前辈离开就行。”
路小千跟着他,不知刘苏儿打得是什么主意,而且他也知道刘苏儿是初次来到大同府,什么有名的郎中,简直是胡说八道,不过他和刘苏儿一路,信任刘苏儿,便没有插嘴。
刘苏儿来到床边,刚要准备背着左轻语离去,此时方铁扇给其中一人使了个眼色,这人马上站了出来说道:“慢着!”
刘苏儿转过身来问道:“怎么?”
此人说道:“左兄在方爷家中得了急病,若不由我们方爷诊治好,别人还会说我们方爷的不是,你这么就将人带走,似乎不大合规矩吧。”他称呼左轻语为左兄,却称呼方铁扇为方爷,显然是在反击刘苏儿刚才的称呼。
刘苏儿心道果然露出了狐狸尾巴,刚才他用真气在左轻语身上游走一遍后,已经隐隐感到左轻语并非什么急病,倒有点像是中了什么毒,只可惜刘苏儿自从中了山浆阴毒后百毒不侵,已经分辨不出这是什么毒,当然,有的病看起来像中毒的也不是没有,所以刘苏儿也无法断定必当是中毒,所以要带左轻语离去,不过是试探之语,这一试探,果然试出了问题,若他们心中无鬼,有没有办法救治左轻语,说什么为了面子不让他获救,理由简直荒唐。
路小千不知情由,怒道:“到底是我左伯伯性命要紧,还是方爷的名声要紧?”
方铁扇将铁扇在掌心拍了拍,说道:“丁兄说的话也有道理,左兄的性命当然更重要,这就有些两难了。”
刘苏儿说道:“这有何难,我看当然是方兄的面子为重了。”
方铁扇知道他在说反话,不过他故作不懂,反而打蛇随棍上地说道:“我方某在大同府,也算得上是小有名望,左兄今日能找我来帮他办事,说明在左兄眼中也是信任我的,如今他在我家中出了事,若我不能处理好,以后恐怕大同府的朋友们便瞧不起我,咱们混口饭吃的,当知名节比命看得还重,唉,其实知道我的人都明白,在大同府没有我方某不认识的人,更没有什么所谓的有名郎中我没有听说过的,或者此人声名不显,这位小兄弟请不动他,我方某却有信心让大同府任何哪个人连夜过来,就算是知府,也要给我方某几分薄面,不知小兄弟信也不信?”
刘苏儿听他不着边际地说了一通,又称呼自己小兄弟,显然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话语中的意思隐隐带着威胁,就连知府他都能请到,显然若有什么知名郎中,他方铁扇一请必到,说到这个份上,刘苏儿若执意不答应,倒显得他理亏了。
路小千无话可答,盯着刘苏儿看,刘苏儿说道:“那好,也不用方兄去请,我舍却这张老脸前去一次便是,路小千,你在这里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