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说道:“不是我懂得多,是你懂得太少了,这些都是书上写的,你多读些书也就知道了。”
刘苏儿点了点头,忽然又神色黯然地说道:“我年幼之时家境贫寒,甚至连填饱肚子也有所不能,更别提去什么学堂读书识字了,略大些又遇到了旱灾,父母带着我逃难,更没时间去读书,后来父母双亡,可说是自小就成了孤儿,这几年虽然有了钱,却又被牵连在各种琐事当中,没有学习的机会,以后若得平安下来,我一定要多读些书,就像你懂得这般多。”
梅说道:“我虽不是孤儿,却过着孤儿的生活,好在我父亲和师父原是同一个人,师父在我小的时候待我还算不错。”看着刘苏儿闷闷不乐的样子,梅转开话题说道:“你可知道到了晚宋时期,北方的金人听说了柳永的这首词,又发生了什么事?”
刘苏儿果然被分了心神:“你知道我什么都不懂,干脆直接说吧。”
梅说道:“当时金国国主完颜亮听到柳永的这首词,十分羡慕西湖的‘三秋桂子,十里荷花’,遂起投鞭渡江之志,亲率百万大军,分四路伐宋,宋主孱弱,当金人大军攻来之际,宋高宗赵构心生害怕,将都城动汴州迁到了杭州,当时的一位诗人林升作诗嘲讽道:‘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不久,赵高宗连同秦桧害死了岳飞,终将汉人大好江山断送在金人手中。”
刘苏儿听得大怒,早将自己之事忘到了爪哇国去了,他一拍桌子,大声喝道:“我小时候也听过岳飞爷爷的英雄事迹,却没想到他是这么死的,我看赵家的江山丢的也是活该!”
虽然说的是赵宋之事,可是公然谈起江山社稷,毕竟十分忌讳,梅说道:“小点声,我跟你说起此事,可不是让你感慨这些陈年旧事,而是说洛寒霜那小子多半也会和完颜亮那样,仰慕中土的东南形胜,目的多半是苏杭一带。”
刘苏儿自愤怒中逐渐平复下来,他说道:“不错,贤妻说的十分有理,不过有件事我感到有些奇怪。”
梅且不问他什么事奇怪,而是对他称呼自己为贤妻感到极是别扭,她问道:“这贤妻二字你是跟谁学的?听得我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刘苏儿不好意思地笑道:“我听说书的人,什么李靖啦称呼红拂女,就是这么称呼的,我觉得你也配得上这个称呼……”
梅说道:“李靖才不会这么称呼他妻子呢,这都是外人瞎编的,你还是喊我梅吧,我听着舒坦。”
刘苏儿只好点了点头。
梅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有些奇怪?”
刘苏儿说道:“既然这小子是在游玩玩水,可是他脚程却也不慢,前两日我听丐帮弟子所言,他不过比咱们早上五六天,我寻思着咱们既然没有游山玩水,且是骑马追赶,两三日下来,总要接近了些,今日我问过丐帮弟子,咱们和他相距依然有五日的距离,这倒让我有些想不通了。”
梅想了想,然后说道:“他既在游山玩水,又走得十分快捷,那么只有一种可能。”